“殺!”
周尚文將手一揮。
頓時。
“是!”
大量勇衛營的火器兵端起了已經點燃火繩的火銃,對準了這些胥吏衙役。
砰!
砰!
這些胥吏衙役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紛紛倒斃在地。
有反應快的胥吏在這時忙對馬錄求饒道:“大老爺饒命!我們不敢威脅您了,我們不敢為自己主家求情了!饒命啊!大老爺!”…。。
但馬錄自己這時都震驚不已,怔住在案後,哪裡理會得了這些胥吏衙役。
於是。
這些胥吏衙役全部被誅,橫屍當場。
如果是昆山庶民百姓們在這裡,必會紛紛叫好。
但可惜的是。
此時聚集在這裡的隻是南直的士族鄉宦們。
他們自然不會叫好而是驚怒,乃至傷心和恐懼。
他們驚怒的是,周尚文居然真的敢奉皇命這麼做,殺他們的人如屠狗!
他們不禁暗想,敢情這個周總兵之前所表現出的忍讓,都是為了今日好名正言順的報仇?
這麼記仇?
報複心居然這麼重的嗎?
而讓他們傷心的是,這些胥吏衙役很多都是他們很信任的親眷,要不然,也不會被他們安排到衙門裡乾公事,而當自己耳目爪牙。
如今這些人都被殺了,也就難免傷心。
他們恐懼則是因為,這讓他們更加確認到,有支天子的強壯兵馬在南直,的確會讓這片土地在權勢的天平上發生了很大變化。
平素這些仗著他們權勢可以殺百姓如滅螻蟻的胥吏衙役,如今因為有天子親軍在此,在國法麵前,這些胥吏衙役也變成了螻蟻。
甚至看著地上倒斃的許多屍骸,和成片蔓延開來的血粥。
顧清等南直大鄉宦都麵色蒼白、渾身戰栗不已。
因為他們很多都是一輩子未識得刀兵之人。
甚至彆說殺人,就連殺雞的場麵都沒見過,所以這一刻的場景,給他們帶來的視覺衝擊還是很大的。
所以,他們都沒說話,且開始不得不重新正視大頭兵的力量。
大鄉宦顧清甚至還順著發軟的雙腿跪了下來:
“吾皇天威,老臣敬佩之至!”
回過神來的馬錄也不得不承認有勇衛營的這支天子兵馬在此,的確導致權勢的原有平衡被打破。
因為……
他本來是打算待這些胥吏衙役一請願,然後在顧清這樣的大鄉宦威脅一下後,他就作勢故作憤懣地表示妥協,不真的杖斃金維等人的。
而這些胥吏衙役敢求情,也是知道馬錄是在演。
但現在。
周尚文直接下令殺人,配合馬錄,也就讓馬錄不得不繼續演下去,演出一個真的不畏南直士族之勢,而剛正酷烈的大臣樣子來。
於是。
馬錄把驚堂木一拍。
啪!
“還愣著乾嘛,非得也同他們一樣,被當成誅殺嗎?!”
馬錄看向還沒有出來求情的胥吏衙役。
這些胥吏衙役忙朝金維、徐璘走了過來。
“士大夫豈能受如此大辱!”
金維自知必死,乾脆決定裝個逼,大喊一聲,往堂上梁柱撞了去。
但他跑到半途,卻突然停了下來,精疲力儘地坐在了地上,隻哭了起來:“太難了,還是請大老爺饒命!”
馬錄隻沉聲說道:“去了他冠帶!”…。。
衙役便走過來,去了金維冠帶,把他像拖死豬一樣,拖到了春凳上。
徐璘這裡也失魂落魄地被去了冠帶,而被下了監獄,隻是在他的同族胥吏來看他時,才道:
“給我從弟徐階寫信,讓他好好做官,將來務必替為兄報仇!”
徐璘說著就涕泗橫流起來,而緊咬著牙。
“啊!”
而金維這裡則還沒挨到一百就斷了氣。
在場的大鄉宦們皆不敢再說話。
即便是顧清這樣以尚書銜致仕的大臣也在這時隻對自己子弟暗語:“待會去問問那位周將軍,可有婚配。”
“之所以說是生員金坤冤枉的勇衛營,那是因為據其附近小民佐證,金坤沒有買鴨也沒有養鴨,而是借他的鴨子,他有借據為證!”
“這金坤素來吝嗇,為栽贓陷害勇衛營,連鴨子都選擇借,而不是買,而這也正好澄清此事原委!”
“另外,關於商販董善被殺,也是有人陷害勇衛營,原因是拒貴縣仵作和本憲所帶仵作判斷,刀口與軍用所有刀口不同,而且此人還喉骨發黑,明顯在中刀之前已經被毒害。”
馬錄這時則繼續審結其關於勇衛營被指掠奪民財、殺害百姓的案來,且說後,就問著諸鄉宦:“諸位鄉賢,本憲所判公允否?”
“自然公允!”
“風憲真是刑名聖手,既維護了禁軍名譽,也疏解了鄉民誤會!”
“國與民皆賴公之正直,而得以相和。”
顧清這時先笑著說了起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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