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博易怎麼會不知道這些經費的來源？
權勢，肮臟是這些經費的代言詞。
當它們被曝光在聚光燈下，會從鮮紅的外表中透露出內部的腐敗。
腐敗的中央，就是他高博易的腐朽的內心。
當這顆腐爛的心被挖出來，它臭味四溢，迅速衰敗，代表著他高博易的徹底死亡。
“不...不要再說下去了，林律師。”
高博易咬緊牙關，死死的盯著林默。
此時的他已經不知道林默到底是想要幫他打官司，還是要毀了他。
以林默的段位，不可能不知道這些經費的來源情況。
你知道，但是你不能說，這不應該是大家的默契嗎？！
“高教授，我可是在幫您辯護，為什麼不讓我說了？”林默滿臉的迷惑：“這些經費足以證明你項目組的富有，從邏輯上抵消掉你教唆搶劫徐翰的動機。”
哢嚓—
高博易的嘴裡傳來了清脆的斷裂聲音，極致的怒意之下，他竟然咬斷了自己的牙齒。
碎片夾雜著?血液迸裂出來。
無罪的幻想也在這一刻破滅。
他不是傻子，他已經看穿了林默無辜外表下的奸詐。
“林默！你給我滾！”高博易怒吼。
高博易知道，如果這些巨額經費的來源曝光在聚光燈下，會牽連多少人！
以往的時候，他根本不怕，就算屁民們舉報再多，都會被以合理的理由壓下來。
但是當林默這樣自帶巨額流量的律師曝光，滔天的民意會碾碎他們構造的看似合法的渠道。
當然，滔天的民意不會讓他們如何，而是為了平息這股名義，更上層的權勢會拿他們開刀，以此平息。
而此時，林默攤開手，嘴角帶著笑意，一臉無辜的看向審判長：
“審判長，我方當事人的情緒好像崩潰了，我申請禁止他發言。。”
熊寨也眉頭緊鎖，林默的目的他早就知道。
但林默的辯護方式是合理合法的，他不能多說什麼，而高博易突然的暴怒，已經違反了庭審。
就在他準備下令同意的時刻。
一聲沉悶的響聲在此刻傳來。
咚！
熊寨還沒敲法槌呢。
林默也隨著聲音的來源看去，是旁聽席上傳來的響聲。
是木棍撞擊地板發出的聲音。
看向聲音的來源，是一個老頭雙手交叉握著一根厚重的拐杖，眼珠子瞪著林默，象征怒意的青筋布滿了整張臉。
威怒的氣勢朝著林默席卷而來。
林默眯了眯眼睛，這老頭正是高博易的嶽父——鄭宏績。
“林默，這就是你的辯護方式嗎！”鄭宏績渾厚的聲音傳遍了整個法庭。
“請聽眾遵守法庭紀律！”熊寨威嚴的聲音發出，企圖抑製鄭宏績。
“嗬！”回應熊寨的是鄭宏績的一聲冷哼。
他視法庭的紀律於無物，怒視著林默再度開口：
“林默，你現在收手，你還能當那個弱勢群體的救世主，你還能夠繼續享受著他們的喝彩，繼續你的救世主遊戲，從他們的身上賺取一生的榮華富貴，但如果你不...嗬嗬...”
鄭宏績最後的冷笑意味深長，仿佛林默此舉是在窺探什麼他不可觸及的恐怖之物。
整個法庭沉默了下來，不知為何，人人都感受到了一股寒意。
而這股寒意並不是從威怒的鄭宏績身上散發出來的，像是縈繞在整個法庭上，憑空而生。
林默微微抬頭，身體在顫抖，不是因為害怕而顫抖，而是興奮！
興奮的讓林默的嘴角勾起一個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