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禍不及妻兒吧。”
麵對眾人虎視眈眈,殺氣畢露,許知秋耐心勸告著。
他隔空朝那女子胸口膻中點了一記,頓時那女子身體應激,周身散發出一股淡淡妖炁。
許道:
“你們看她一身妖元雖然稀鬆平常的緊,但好歹還算純粹潔正,身上也無明顯的殺氣煞氣妖氣鬼氣,顯然也不曾吞噬過血食,殺生害命的。”
說著指向那小女娃,
“至於這六歲丫頭,我想那就更不必說了,既是如此……”
話未儘,便被那赤衣修士打斷:
“我知你要說什麼,可那又如何?與鬼王宗有關,這就是她們天生的罪!這就該死!”
說罷已然祭起手中銅尺,攜帶劈山之勢,朝那母女打了過去。
轟!
雷鳴聲大作,電弧迸竄。
許知秋一記掌心雷,將那銅尺轟了回去。
赤衣修士受到反震,止不住身子連番踉蹌,倒退三步,一臉驚駭。
“雷法!汝是何方神聖?”
“在下許知秋,一介散修,閣下又是誰人?”
“哼,焚香穀執事呂方,這廂有禮了。”
雙方各自一拱手,也沒有再動手。
許知秋接著道:
“我知眾位痛恨她們魔教眷屬的身份,可是人降生於世,就該被天地所包容,這世上有一萬種該死,卻沒有一種該死,是叫‘因為出身而該死’。”
“你這人當真好生囉嗦!”
普方和尚踏前一步,本就凶惡的臉上因為耐心儘失,已然開始抽筋,
“又不是叫你動手,你束手旁觀還不行麼?”
“誒,此話可不妥。”許知秋擺手,反駁道:“今天這事兒我若沒看見,那你們是殺是剮跟我也沒關係,我更懶得摻和。可這娘倆兒是我刨出來的,若教你們殺了,那這份因果就得算在我頭上。”
另有旁觀修士出言:
“你今天救了她們,難保她們日後不會作惡,那樣一來,你今日所做豈不成了笑話?你豈不成了小醜!?”
“那就日後再說麼”許知秋嗬嗬一笑,毫不在意,“至於未來醜不醜、鬨不鬨笑話的……生在這無常世道,誰又說得準呢?”
“你如此維護她們,莫不是與她們有什麼不能說的隱秘關係?”
“我看他本身就是個臥底在我們正道當中的魔教妖人!”
“那還說什麼?將他一起斃了!”
……
普方三屍暴跳,殺心一起,便按耐不住。
整個人高高躍起,抄起手中浮屠金缽,對準了下方。
“娘呦!”
眾修士無不驚呼,趕緊四下散開,恐遭池魚之禍。
“小子!你再不閃開,老衲可就要連你一起打了!”
浮屠金缽聚起磅礴真力,攪動著周圍的空氣如粘稠的液體一般,開始扭曲翻滾。
於空腔中掀起隆隆的音爆聲,聲勢駭人。
這一飯碗鑿下來,怕是能直接乾塌一座山頭。…。。
許知秋見狀不由得心裡感歎:
“這方世界的法寶,還真是威力強橫啊!”
他歎了口氣,默默擋在那母女身前。
嗡——!
缽盂撕裂真空,劃出一條白色氣道,攜帶著沛莫能擋的勢能砸了下來。
緊接著,是鋪天蓋地的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