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這世上的大事兒,在發生之前多少都會有些預兆。
也就是——山雨欲來風滿樓。
竹樓前,顧家娘子和飛飛一臉愁容。
“我聽其他路過的修士們講,最近幾日,地麵上的毒蛟數量不知為何少了許多。”
“應是日蝕將近,那蛟祖即將破關,所以將那些子子孫孫都召回去了吧?”
“誒,也不知普智大師他老人家……若真能解了此厄自然是功德無量,可如若不能,那咱們……”
顧家娘子輕歎:
“咱們本事低微,又能做什麼呢?不過是行眼前善,誅眼前惡罷了。”
她看著一旁安睡的兩個孩子,臉上露出愛憐。
“若真到了那萬事皆休的最後一步,咱們能救幾個是幾個,也無非是儘人事,聽天命而已。”
…………
翌日,
就在大祭司奎桑召集普智等眾人,商談淨化蛟祖事宜的時候,許知秋攤牌了。
並當著普智及大家的麵,對他當眾發難——
“當著普智大師和幾位的麵,我就不同你拐彎抹角了。”
說話之間,與劉老道站位講究,隱隱封住那大祭司的退路。
“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麼蛟祖,若硬說有的話……你就是,對麼?”
這話一出,仍不知情的幾人,頓時嘩然。
普智皺起眉頭,問許知秋,
“許施主,你這話怎麼說?”
無視一些人驚疑的眼神,許知秋繼續道:
“整個虞地毒蛟,都是通過某種藥煉之法配合巫術,催生變異出來的,換句話說,都是人變的。”
“這點我可以證明。”顧家娘子點頭。“那毒蛟的內臟組織,與人類高度相似,或者說,就是人變異而成的。”
許知秋接著朝大祭司發難,手一攤,
“你看,這與你先前所言‘虞地毒蛟皆是蛟祖精血演化’,簡直是驢唇不對馬嘴,況且,我也根本沒看見有什麼蛟祖的存在。”
“這、這也太匪夷所思了!”飛飛捂嘴驚呼,看向大祭司,“如果真是這樣,那他為什麼要做這麼恐怖的事?”
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大祭司身上,等著他回答。
他臉上卻沒有太明顯的情緒,隻是看著許知秋,問:
“這麼說,你去過那裡了?”
許知秋點頭,算是承認。
“說說吧,那棺中人是誰?”
“虞祖重光。”大祭司淡淡回道。
這話一出,許知秋蹙起了眉。
一旁的劉老道開口:
“也就是說,那虞祖飛升的傳說,壓根就是假的?”
大祭司點了點頭,如此既配合更不狡辯的態度,讓人感到一股有勁無處使的彆扭。
“嘿,看來是破罐子破摔了……”許知秋雙手掐腰,冷聲質問,“你還是把那個故事重新講一遍吧。”
“沒什麼好講的。”
大祭司此刻幾乎知無不言,…。。
“飛升是個謊言,事實是虞祖失敗了,但也並非什麼都沒留下。棺中那具點燃了神火的半神之軀,正是虞祖留給我們這些虞祖子民們最後的遺產。”
“那神火有什麼用?”
“火中蘊含神性,可奪造化,淬煉、提升性命層次,也可將蛟,化為虯龍。“
“虯龍?”飛飛不解。
劉老道解釋:虺(長出四肢的蛇)五百年為蛟,蛟千年為龍,龍五百年為角龍,千年為應龍。
虯龍是龍,隻不過是龍屬中最低等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