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火構成的奔流,一浪勝過一浪的從前麵湧過來。
好似承受著萬鈞重壓一般,
使得眾人每往前跨出一步,都好似深陷泥淖,舉步維艱。
而處在最前方的許知秋,無疑承受了最大的阻力。
所幸劉老道的金光足夠給力,將眾人連為一個整體的同時,那楔形結構也把前方的火海向著兩側導流。
如此一來,壓力就少了許多。
許知秋也就乾脆全力運起逆生,強頂著火海往前衝。
身後眾人,則紛紛把單掌抵在他的背上,灌注真元為他助力。
懸梯總共三千餘階,許知秋打算一鼓作氣。
先是腳踏紫芒刃,在短短十息的時間已經朝前衝出一千五百多階。
身後,劉老道眼中閃過異色,遲疑半分後,還是開口:
“許小友,若我沒看錯的話,你這是合歡派的紫芒刃吧?”
“好眼力。”許知秋簡單作答。
“這麼說你是魔教合歡派弟子?”
“你看我像麼?”
“嘿!“
劉老道嗤笑:
“合歡要是真能調教出你這樣的弟子,那可算她們祖墳冒青煙兒了。不過我估計她們也沒這麼大福報。”
“那還廢話個甚?”
許知秋說罷,腳下紫芒刃光華大盛,於三五息之間,又衝出去了五百多階。
也就在這時,金色光幕開始搖晃,不穩。
前方傳來的阻力也愈發強大,再禦劍已是不能。
許知秋乾脆落地,靠雙腿跺腳前行。
“砰砰砰砰——”
逆生加持下,每一腳都將青銅台階跺出深深的腳印。
在一陣仿佛鞭炮聲中,金色的楔形矩陣快速向上推進。
又是三五息,儘頭已然在望。
也就在這時,金色光幕終於撐到了極限,光芒最後閃了一閃之後,轟然破碎。
霎時間,滾滾灼流,沒有任何遮擋的衝刷在眾人身上。
滾燙、灼燙、汆皮燎肉,都不準確。
熱到極致,反倒給人一股嚴寒逼切之感。
“呃啊——”
飛飛和顧家娘子忍不住發出撕心裂肺的叫喊。
受業火侵蝕,她二人臉麵俱是色變紅赤,裸露在外的肌膚被炙烤的寸寸裂開,或十或多,好似青花瓷的碎片一般。
範曾央看著實在不落忍,
“挺不住你倆就下去!”
“放屁!”
顧家娘子罵了他一句,
“不是說這火專燒惡業麼?姑奶奶今天就當拔毒了。”
“對!”飛飛也是不甘示弱。
“咱們今天就比比……誰被燒得最慘,肯定是平日裡虧心事做多哩!回去且得當著大家夥兒的麵懺悔!”
“那我現在就懺悔,我前年開春時候偷看過女人洗澡,犯了色戒。”範說著恬不知恥的咧嘴直笑。當然,也可能是痛得。
顧家娘子咒罵:
“呸!不害臊的東西,虧得你臉皮夠厚,連業火都燒不透嘞!”…。。
“咱們這才哪到哪,跟人家學學。”劉老道出言打斷了他們,示意看向後方。
眾人轉頭,
隻見那老祭司奎桑,此刻儼然被業火燒成了一根大蠟燭。
全身上下都籠罩著熊熊火焰,火舌仿佛自五官七竅中燎燒而出。
難以理解他究竟忍受著何等苦痛,可卻連一丁點的哼呼都沒有。
隻是默默的跟在眾人後麵,亦步亦趨的綴行著。
或許肉身上的苦痛,對他來說,早就不值一提了。
…………
青銅長階的儘頭已然映入眼簾,隻是到了這一步,火海奔流也愈發猛烈。
猛烈到甚至不得不讓人懷疑,那虞祖究竟是什麼驢艸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