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山時已經過中午了,又得在山腳等半晌。
直到日頭開始偏西,那文敏又出現了。
“家師有請,請道友隨我來。”
遂領著他上山,沿著青石小徑走了大約一盞茶功夫,麵前出現個分岔路。
向上是直通山頂的,向左是通向山腰幽林。
那文敏卻領他步入了向左的小徑,又走了片刻,眼前出現一座竹樓。
許知秋納悶,會客有挑這地方的麼?
那文敏卻是看出他心中不滿,遂笑著打趣道:
“請道友見諒,我們山上多是些近年來入門的師妹,道行淺薄,定力也不深。而道友容貌清俊,儀表堂堂,恐她們一旦見了你就動了凡心呢。”
“……”
這話說的倒是中聽。
可許知秋也不是聞不出味道的笨人。
不輕不重的點了一句:
“看來是我來得唐突了。”
文敏尬笑,領著他來到竹樓前。
“家師就在裡麵,道友請自進去吧。”
說罷轉身自去了。
許知秋也不客氣,推門而入。
屋內陳設簡潔,家具多是竹製,有淡淡的檀香味兒。
一個月白長袍的女子正背對著他,欣賞著牆上掛著的一幅字跡。
——與善人居,如入芝蘭之室,久而自芳也。
察覺到推門,她轉過身來,清冷的麵容很是平淡。
“你叫許知秋?”
“正是在下。”
許知秋拱手:
“此番登門,是多謝真人昔日搭救之恩。”
“談不上什麼恩義,不過是碰巧遇見,依著本性出手罷了。”
水月語氣寡淡,眼中更是不起波瀾,上下打量著許知秋。
“且不談合歡那次,我雖久居山上,可你的名字,我近來可是多有耳聞啊。”
許知秋聽得一愣,
“近來?真人知道我?”
水月淡然垂下眼瞼,輕啟薄唇:
“狐岐山一遭,虞地又一遭,你兩次聞名,可謂是君子豹變,果然是頭角崢嶸啊。”
不知是不是錯覺,許知秋從她這番話中,聽出了些許弦外之音。
再結合她身後的那幅明晃晃的字跡……
再加上,從小竹峰招待他所體現出的種種“優秀”的待客之道……
許知秋不是沒眼色的一根筋,此時已經猜到了七七八八。
那水月接著道:
“凡人心險於山川,難知於天,有時候這人啊……行事上難免自相矛盾,一時行差踏錯,初時不覺,未來恐埋下禍根呐。”
“真人是在提點我麼?”
許知秋樂了,拱了拱手,以調侃的口吻辯解道:
“您是高高在上,俯瞰眾生,哪知我們小人物心裡的掙紮啊?”
“實不相瞞,我這次來呢,除了當麵向您致謝以外,還想見見……”
話未說完,便被水月打斷。
【操作失誤了噢,還沒上架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