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你不好,掛礙怎消?
“唉……”
略一歎息,似是做出了決定,眉心處九天雲母的印記微微亮起。
與此同時,心中默念:
“兌字·映流光。”
黃昏的日頭似是掠過了雲層,霎時間多了幾分明亮。文敏眼睛微微一眯,隻覺得陽光晃得有些刺眼,本能的用手遮擋。
四下裡有淡淡霧氣氤氳,但她並未注意到。
隻是略微一怔,看了看許知秋,眼中透出些許疑惑。
卻也沒看出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仍舊領著他一步步朝山下走去。
原地,留下一團肉眼幾乎不可查的光影參差,映出隱約的人形輪廓。
那輪廓默了默,朝後山走去。
…………
陸雪琪大口喘著粗氣,晶瑩的汗珠掛滿了臉頰,鼻間、發梢。
她望著遠處殆儘的殘陽,迎著望月台上吹來的涼風,聽著耳畔竹濤聲陣陣。
幾次調勻著呼吸,試圖壓下胸中躁動沸騰的氣血。
然而,筋脈傳來隱約的抽痛,仿佛不堪重負的機器,瀕臨崩潰的邊緣。
偏偏這具機器的主人,不在乎這些。
她右手持著一柄木劍,許是練得久了,連虎口都磨出了水泡。
“啪嗒。”
木劍掉落,
她的手微微顫著,明明想抓緊,卻偏抓不住。
一如當時那般無力。
上山已經快一年了,這一年中,她練功的時候多,睡覺的時候少。
恨不得把這具身體裡最後一絲潛能也壓榨乾淨,所帶來的成果,自然是修為上的突飛猛進。
她每一天都把身體使喚到精疲力儘,隻為能睡一個無夢之覺。
她不敢做夢,一做夢就是當日的那一幅場麵,令她每次都是渾身濕透著從半夜驚醒。
事實上,她曾不止一次的設想過,詢問過。
到底要變得多強,才能拉住那隻手?
想的次數越多,心裡就越煎熬。
可明知是煎熬,卻偏偏又忍不住去想。
惡性循環,自討苦吃。
此刻,天色將儘,群星顯露。
北方那顆大星明亮閃爍,那是爹爹。
身旁一個稍顯黯淡的伴星,那是母親。
唯獨,
“娘,他的那顆,我找不見……”
陸雪琪癡癡的望著天邊,癡癡的說道。
忽的,
她眼神一動,目光向左平移,看向一處。
那裡是望月台的邊緣,設有一方石桌,幾張石凳。
不知是不是錯覺,她剛才竟看見個人站在那兒。
“是誰在那?”
陸雪琪隔空問話。
……
沒有回應。
“師姐?”
她又問了一句,仍沒有回應。
柳眉微蹙,清冷的眸子朝著那邊細細打量。
隻見殆儘的夕陽下,那裡似乎有一團模糊的光影參差。
若用餘光粗略一看,還能看出些許輪廓,可一旦仔細看去,又看不出東西了。
陸雪琪皺了皺眉,邁步朝那邊走去。
可等走到近前卻無奈的發現,原來隻是自己眼花所產生的幻覺罷了。
從來就沒有什麼人。
像是終於泄了一口氣,陸雪琪乾脆坐在石凳上暫做歇息。
正要拿起桌上的冷茶,忽的眼神一凝,發現了桌上放著的一個特殊的物件兒。
之所以說它特殊,是因為它本不該在這石桌上出現它的。
那是一根做工精美的碧玉簪子。
長約三寸三,通體翠綠,簪身雕刻著栩栩如生的玄鳥,簪頭一株雪蓮悄然綻放,還有一個蓮子似的吊墜流蘇,端地是淡雅出塵。
若添為女子妝容,不失為一件好首飾。
陸雪琪幾乎是第一眼就喜歡上了這簪子,
不由得將其拿在手中把玩,目光卻四下打量。
隻是,除了自己之外,分明尋不見其他的人影。
雖然說不上來原因,但不知怎麼,心頭確實湧起一股淡淡的喜悅。
衝淡了些許儂愁。
可,究竟是誰會送這東西給她?
忽的心有所感,像是突然猜到了什麼!
莫非?
呼吸轉而急促。
然而緊接著,
麵頰沒來由一癢,仿佛有一隻手,在輕輕觸摸。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