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不但是個崽種,而且是個給我出難題的崽種。”
許知秋一開口,眾人皆止住了喧鬨。
他在心中,暗暗歎了口氣。人生在世,就是一個又一個抉擇的過程。
此刻這些叫得歡的人,最是期望自己變成他們喜歡的樣子。
而這萬人往更艸蛋,自以為對他了解幾分,就以此來將他的軍。
倒頗有些“李雲龍腰纏炸藥包,赴三五八團鴻門宴”的混不吝味道。
隻是用這等下作手段,實在難算是英雄好漢。
鬼王直直的看著他,甚至不放過他臉上的每一絲細微變化。
他何嘗不清楚,此時此刻自家的生死,就掌握在許知秋的手上。
按理說魔教的一宗之主,不該是腦子有坑的人。
卻又何必上趕著過來找死,非要把卵蛋交給彆人攥著,讓彆人決定自己的生死呢?
隻能說,鬼王有當賭徒的魄力。
他很清楚通過這種方式,能給他帶來某種收益。
或者說,達成某種目的。
而現在,他在等著許知秋的表態。
“如何,許門長,可想清楚了?”
“滾吧。”
許知秋終是朝他揮了揮手,但又補了一句:
“走前把東西留下,我不去追你。”
此話一出,頓時又掀起一片驚詫質疑——
“許門長,成大事者,怎可這般婦人之仁啊?”
“是啊許門長,機不可失,不然放虎歸山,追悔莫及啊!”
“許門長,你什麼意思?難道你真的……”
沒有理會他們,許知秋指尖一抬,撤去了三十六雷神法意。
鬼王青龍對視一眼,會心一笑。
“許門長一言,我自然信得過。”
二人步步後退,很快退至山門處,伸手一拋,把那靈植朝許知秋扔了過來。
許知秋伸手接住,默默收入懷中。
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鬼王和青龍二人,便化作遁光消失在天際。
中庭之內,隻剩許知秋一人,獨自麵對眾人猜忌的眼神。
“告、告辭……”
有人打了招呼,匆匆離去。
“家、家中熬湯,不便久留……”
很快,又有幾人跟著離席告退了。
隨大流的人越來越多,很快,整個演武校場走了近乎四分之三。
許知秋一個都沒有挽留,不失禮數的送他們離去。
看著他送著客人,水月心中多少明白了些許。
“原來,是這樣啊。”
她回想起八年前,小竹峰上許知秋留下的那句話——
——世人見我,非我,我,問心無愧。
“現在看來,倒也不是虛言。”
客人走了八成,還剩下的就基本都是和許知秋關係好的了。
比如劉老道,周一仙、範曾央、飛飛、顧家娘子等人……
當然,其中包括天音寺普泓,以及青雲門水月在內。
“媽了個巴子。”
一不留神,許知秋又爆出一句粗口,忽的察覺失言,趕緊給了自己嘴巴一下。
好好的熱鬨日子,結果這麼被人惡心了一回,誰能舒坦?
許知秋自認不是個吃啞巴虧的人,
這鬼王膽子夠大,也能算計。
他琢磨著,報這仇不好隔夜,
但眼下畢竟不便,等安排完了今天剩下的幾桌客人,不妨就出趟遠門兒,把場子找回來。
於是轉頭,對剩下的友人繃起笑臉兒。
“咱接著奏樂,接著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