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孩子,總不能就讓她一直陪著我糟老頭子,得為她前程考慮。”
許知秋能說啥?
讓他再考慮考慮,若打定主意了,那就也按流程走,先入下院。
其實有點多餘,關於小環這孩子,許知秋還是有些了解的。端地是個適合三一的苗子。
“先不談這個,這次之所以請您來啊,是因我這兒有篇經文不知來曆,需要您給過目一下。”
…………
尋了處談話的所在,
許知秋將那篇滴血洞中謄抄出的經文,拿給周一仙觀摩。
周一仙盯著那經文瞅了片刻,默默遞還。
默了好一會兒,才從嘴裡迸出倆字兒:
“天書。”
“天書?”
“此經文乃上古流傳,據說當今天音、青雲、魔教、三家起源皆出於此經……”
“相傳天書共分五卷,而你手中這一卷,看起來乃是第一卷的初始總綱,價值不可估量。”
許知秋聞言了然:
“怪不得我看這經上文字抽象玄奧,根本不涉及具體練法,隻講天地之道,原來是總綱啊。”
又不禁自嘲——
想當時那妖女金瓶兒都惦記上了這經文,看來人家一介女流都比自己識貨啊!
忽的又問:
“倘若有人集齊了五卷天書,那時節……可成仙否?”
周一仙聞言怔了怔,遲疑著答道:
“天書或可昭示成仙之道,但這條路人力能否抵達,那就是另一說了。畢竟看見月亮和觸摸月亮,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反正據我所知……”
老人家揣起胳膊,仰望天穹,
“……這世間本是沒有什麼神仙的啊。”
許知秋聞言,久久不語。
他心中對此並不認同。
凡是過往,皆為序章。
正如當第一隻猿人仰望星空的那一刻開始,宇宙就並非遙不可及了。
同理,
在這修真之世,
古往今來,無數賢哲前赴後繼所追尋的通天之道,到最後,也該當有個相稱的結局。
——————
當天,三一門擺了兩桌酒席,用來款待那些弟子家屬。
許知秋身為東道主,同他們吃酒直到深夜,才一一散場告退。
渠娘怕他吃醉,執意攙他回房。
直到推開門扉,渠娘眼見榻上淩亂的被褥,便要上去收拾。
卻被許知秋製止,附在她耳邊低語了一句,渠娘聽完一臉疑惑不解。
“去抓吧,我就坐在這兒等你。”
渠娘依言下去了,許知秋坐到凳子上,斟了杯涼茶自飲起來。
過不多時,渠娘返回,手中用黑布裹著一個活物交給許知秋。
“嗯,你回去休息吧。”
遣她走後,許知秋打開黑布,從中提溜出一隻大黑耗子。
他三步並作兩步,衝到榻前,掀起被窩就把耗子塞了進去!
然後死死摁住被窩,
不大一會兒——
“啊啊啊——!”
隨著一聲刺耳的尖叫,隻見被褥裡滾出來個隻穿著肚兜,半身赤條條的女子。
卻不是金瓶兒又是哪個?
“一大早就潛入我山門,貓在這被窩裡捂了半天了吧?也不怕捂出痱子?”
許知秋居高臨下,冷冷的覷著她:
“我還以為你來盜寶,原來是投懷送抱的。該說不說,你玩兒的挺花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