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一敗塗地。
“呼——”涼風吹開了沒關緊的窗欞,
一波一波的微風灌進來,湧進床榻,吹得身子清涼,帶給她從上到下,從裡到外一陣舒爽和愜意。
呼~
金瓶兒滿足的歎息了一聲,隻覺得一切都過去了。
淡青色的雙眸有些失焦,但隨即又凝聚出不甘和恨意的光芒。
想到自己被折騰得如此狼狽,心裡如何甘心?
“他奶奶的氣死我啦!”
這便就地撒起潑來,
用力踢著床榻的木質架梁,把床榻踢的搖搖欲散架,足尖也踢得粉紅。
“呼……冷靜,理智……彆上頭。”
金瓶兒安撫著胸口的起伏,努力調整著情緒。
這次的小算計雖然徹徹底底的失敗了,但於大局無礙。
姹女媚穩步精進,估摸著不出半月便可臻於大成。
屆時以玄陰之體,配合大成的姹女媚,一舉製住那姓許的又有何難?
想到此處,心裡一陣安慰。
這時,
又是一陣涼風習習,吹走了不少燥熱。
金瓶兒身心愜意,眯起了眼睛。當不巧的是,延遲的感覺又似潮水拍崖,一波又一波的衝擊著岸上淺礁。
“唔~”
金瓶兒眼見自己粉嫩的足尖翹了起來。
意識像是在隨著過山車上下起伏顛簸,時而衝上雲霄,時而墮入深穀。
當一切都過去的時候,內心方才湧上一股前所未有的寧靜。
隻覺得宇宙廣大,天地間野馬塵埃,息息相吹,好一幅和諧景象。
不由得對自己發問:生命如此渺小,人類在這個宇宙中又算得什麼呢?
區區功名利祿,宗門霸業,又算得了什麼呢?
自己眼下所做和想做的一切,又算得了什麼呢?
金瓶兒久久不能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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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許知秋少見的換上了正裝。
演武場上亮個相,幾個徒弟看見自然是不解。
一個個滴溜溜的交換著眼神兒,怯怯私語不止。
但也隻有一個敢撐著嗓門直接問:
“師父,今天改善夥食麼?”老三郭大壯兩眼放光。
許知秋覺得有趣:
“怎麼在你眼裡,改善夥食跟為師的穿衣有關係麼?”
“當然啊。”郭大壯掰起胖胖的手指頭,“您穿好衣裳說明有客要來,有客來咱就得管飯,管飯就得炒好菜上好酒,那我想點個紅燒肉!”
許知秋樂了,掐了掐他的胖臉蛋子:“一沾上吃,你小子的慧根就冒頭了。”
說來也怪,論起弟子七人,這些日子進境最明顯的居然是這個小胖子。
當真是人不可貌相。
“門長,你可是要麵見什麼人麼?”
渠娘問。
許知秋點頭,
“焚香穀來人,我身為掌門,總不能含糊對待。”
前幾日焚香穀遞來拜帖,畢竟人家千裡迢迢前來,他穿得正式一些,也是禮數使然。
又吩咐渠娘,讓她告訴三尾狐在下院好生待著,免得讓冤家碰上。
至於金瓶兒,由於江湖上名聲不顯,估計也沒幾個人認識她。
不過出於保險,許知秋還是讓她戴上了之前的人皮麵具。
按他的吩咐一一通知到位,渠娘又問:
“焚香穀遠隔千裡之外,為何特意拜訪咱們?”
許知秋搖頭:“拜帖上沒說,不過我猜……”
他望向南方,視線似乎穿過了數千裡迢遙,直抵那霧鎖重重的十萬大山深處。
“應是,和我那不省心的大徒弟有關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