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貫天雷驚神術
“好,十息已過,可彆怪我沒給你們機會。”
說罷,許知秋出腿如鞭,把哭嚎的齊昊和林驚羽蹬飛了出去。
剩下幾人如臨大敵。
他們都不是沒眼色的,
蒼鬆囫圇個的腦袋就在那,如何不叫他們膽戰心驚?
對付一個毋重光還湊合,可麵對許知秋這等強人,根本毫無勝算。
果然,短短片刻後。
基本都是單膝跪地,敗服當場,連站起來都費勁了。
許知秋畢竟不能以大欺小害他們性命,隻把他們狠揍了一頓之後,量他們也再翻不起浪花,於是勸道:
“既已黔驢技窮,不妨老實退下吧。”
“許前輩……我等有苦衷在身,您又何必難為我們?”
法相仍然試圖和許知秋把道理講透:
“焚香穀主縱有罪愆,可也不該死於今日,他一死,首先會使焚香交惡青雲,進而青雲與三一交惡,再者投石擊水,焚香穀元氣大傷,從此一蹶不振,必定使得魔漲道消,引起天下正道式微。”
他這囉嗦一大套,許知秋直搖頭歎息:
“法相啊,我原還當你是個靈醒和尚,沒看出來,你卻還有一副婦人心竅。”
話說的好聽,等過了今日讓那雲易嵐回了老巢,毋重光再想報仇,怕是得等到鐵樹開花了。
再見他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許知秋就忍俊不禁:
“論起和稀泥壓官司的本事,你師父普泓大師都比不過你,莫不是你天音寺一脈相承的傳統?可惜了你這一根上好口條,儘說些沒營養的廢話,惹人發笑。”
法相聞言一窒,他當然知道許知秋這話的言外之意。
不由得有些心虛的朝著一旁的張小凡和林驚羽瞥了一眼。
普智和草廟村的官司,可不就被他們壓到現在麼?
許知秋卻沒有戳破。
而是接著道:
“若果真如你所說那般邏輯,那麼早在百餘年前,從那雲易嵐造下惡業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他今日結局。”
“所以,無論後果如何,無論他的死會引起怎樣的連鎖反應,既是因果造作,那麼該發生的就應該發生。”
“道家講順應自然,佛家講一切隨緣,怎麼你們卻都拎不清楚呢?”
這番話講完,這幾人一時都沒了言語應對。
許知秋也沒再收拾他們。
此刻毋重光仍在打坐恢複,而那雲易嵐亦是如此。
“話說的夠多了,你們若有心,不妨與我一同見證,眼前這樁因果的落幕吧。”
……
“蕭師兄,這下可如何是好?”曾書書來到蕭逸才身旁,小聲詢問。
“事已至此,我等已無戰力,也隻能作壁上觀了,不過……”
蕭逸才往後山瞅了瞅,眼中寒光凜銳:
“掌教已經去請誅仙古劍了。”
“乖乖!”曾書書臉色微變,先是看了眼四處。
眼下正魔廝殺膠著慘烈,情況晦暗不明。
當此時刻,道玄去搬請傳說中的誅仙古劍,除魔衛道,那自然是無可指摘。
隻是,
他特地往許知秋那邊看了一眼,喃喃道:
“但願可彆對上才好……”
“……”
一旁,陸雪琪麵露思索糾結。
方才她雖夥著幾人同許知秋交手,但二人心裡其實都有數,
是以相互點到為止,許知秋自然也沒傷她。
可這時,其餘人都授首拜服的情況下,她卻主動站了出來。
把天琊疊在手上,朝許拱手:
“小竹峰陸雪琪,請許門長賜教。”
“你什麼意思?”許知秋不解。
陸雪琪目光灼灼,與之對視:
“此處是我青雲山通天峰上,青雲掌教的命令,高於一切。”
見狀,許知秋眉頭一皺,有些試探意味的問道:
“所以,你這個前途無量的青雲弟子,打算以此維護你那掌門的權威?”
陸雪琪的身子微不可查的抖了一下,忽的重重點頭:
“不錯,若我僥幸勝個一招半式,還請許門長帶著弟子離開青雲。”
許知秋盯著她的眼睛看了好久,直到終於確定了她的嚴肅,於是自己的臉色也慢慢沉了下來。
“若你輸了如何?”
“聽憑處置。”
一旁諸人麵麵相覷,一時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陸雪琪的修為之高,他們都有概念。
真可謂青雲門年輕一輩中的獨一檔。
甚至有傳言,一身太極玄清道修為,已不在其師水月真人之下。
隻是,他二人之間不是有舊麼?
怎麼如今要翻臉了?
無論如何,此刻站遠些才是正經。
於是一個個向後退避,慢慢把場子騰了出來。
此刻正魔大戰正酣,他們也沒有看熱鬨的閒心,於是趕緊趁著當口打坐調息,爭取恢複幾分狀態,好早些參與到周圍的戰鬥中去。
“聽憑處置?”
這乾巴巴的四個字,把許知秋都氣笑了:
“行啊,這些年來想踩著我成名的大有人在,想不到有朝一日,連你也成了其中之一。”
“不過你這一身能耐泰半出自我手,我還真想看看你在青雲山上這些年,到底把翅膀養的多硬?”
他的身量比起陸雪琪自然是高的,此刻踏前一步,冷眸俯視:
“想攔我。”聲音中,慍怒之餘更帶著一絲不屑反問:“憑你也配?”
陸雪琪清冷如舊,抽出了天琊,又一拱手:
“既然如此,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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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峰後山,有兩處要緊所在。
一處是祖師祠堂。
顧名思義,供奉青雲門曆代祖師的地方。
從初代祖師青雲子到十二代祖師青葉,再到曆代先輩,都在這祖師祠堂中設有香火靈位,乃是青雲祖地。
而另一處,名為幻月洞府。
世人皆知青雲門有一柄鎮教奇劍,卻鮮少有人知道其所在,便是在此洞中。
相傳,千年前那位驚才絕豔的青葉祖師,便是在幻月洞府中閉關悟道,從此青雲門冠絕天下,領袖群雄。
而在青葉死後,幻月洞府遂成青雲門最神聖之地,千年來隻有掌門才能踏足。
這兩處要緊地方,分彆處於通天峰後山偏僻小徑的岔路儘頭。
林立的牌位前,一個灰衣老者拄著掃帚,像是個掃地的。
滿是褶皺的臉上掛著玩味和譏嘲,打量著站在法案前上香的道玄真人。
“山前打得火熱,時刻有人喪命,你卻還有心思來這兒拜鬼燒香?”
語氣稱得上大不敬,可這位掌教真人居然沒有在意。
轉頭瞥了他一眼:
“敢對滿堂祖師不敬,你可真是個家賊。”
掃地老者嗤笑一聲,對這個稱呼頗為不屑:
“要說賊,你我所做的事不賊麼?怎麼如今反倒賴我一個?”
道玄往香爐上香三柱,鞠躬一拜,起身道:
“我沒做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