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會有妖物,莫非……
亭中之人顯然也察覺到了他倆敵意的眼神,其中一個稍顯成熟的女子,淡淡往這瞥了一眼。
僅僅一個眼神,卻叫二人心頭巨震。
瞬間頭腦遲滯,意識定格,隻覺得骨血為之所控,心神為之所奪。
然而僅是短短一瞬,二人就如夢忽醒,跟著冷汗淋漓。
李不遲大口喘息,顫聲道:
“那女子,莫非就是傳說中……三一門的護山靈獸——九尾天狐?”
王悲風埋下頭顱,拉著他的袖子催促:
“恐怕是了,莫要再看,快走快走……”
這倆人埋著頭徑直往三一山門趕去。
來到門前叩響,很快有人開門將他倆迎進院中。
邁過影壁、門廊,
入眼是一片演武校場,縱橫二十餘丈,甚是寬敞。
場上站了四五十人,俱是一身的白,穿著三一門的製式服裝。
或男或女,皆歲在芳華,見二人進來都不理會,
這些人或是站樁,或是捉對過招,或是講經論武。
場麵好生熱鬨。
那股勃勃生機,萬物競發的境界,就在眼前。
校場主位,有個膀大腰圓的弟子,正來回踱著步,監視著眾人的功課。
忽的這時,王悲風麵露喜色,喊道:
“大壯誒!”
那膀大腰圓的聞聲一怔,循著望來,眼珠子頓時一瞪:
“風哥?”
大步趕來,雙方對著瞅了好一會兒。
忽的,
“哎呦~吼!”
郭大壯薅著王悲風的肩膀頭子,來了個熱情的熊抱。
郭哈哈大笑:
“表哥你咋來了,我老舅近來身體可好啊?”
這一下,好懸沒把王悲風勒斷氣兒:
“你老舅二百斤差三兩……好著呢,咳咳……”
王費了死勁才推開他,臉紅脖子粗的為他引見:
“這位是李兄,我倆此次是專程送請帖的,快帶我二人去拜見許門長。”
“見我師父?”
郭大壯一怔,撓了撓頭:
“不巧啊,我師父三天前就閉關了,這功夫還沒出來呢。”
王李二人聞言相覷,又問:
“那尊師幾時出關?”
郭大壯把手一攤:“那誰說得準?保不齊十天半個月,保不齊明天……”
王悲風拍大腿,有些急躁:
“這可如何是好?盟裡掌事還等著我倆回去複命呢,若得知我倆沒見著許門長的麵,豈不責我倆怠慢?”
“這樣啊……”
郭大壯眼珠子一轉,樂了:
“表哥你反正好不容易來一趟,我看也彆急著走了,你倆先隨便在門裡轉轉,等我帶完了師弟們的功課,咱們喝點。”
本來倆人是沒這個閒心的。
奈何眼下情況就是這樣,也隻能妥協。
恐怕也隻能這樣了,先參觀一下大名鼎鼎三一門,也是不錯。
隻是,
“三一重地,我二人隨意行走,恐不妥吧?”李不遲說。
“嗨~沒事兒!”
郭大壯一甩手,頗為爽快:
“除了三一府庫設有禁製,其餘的地方隨便參觀,哦倒有一條,可彆闖進女子閨房,撞見我哪個師妹洗澡那可就壞菜了哈哈哈!”
三人大笑。
……
這倆人也真不客氣,
邁過校場,就進入了中庭地界。
三一門占地廣大,殿宇樓閣不少。
山水景致也都俱全,這倆人邊走邊瞧,邊瞧邊嘮。
時不時把眼中所見,與自家宗門比較起來。
當起了大品評家。
逛完了中庭,又來到後山。
途徑一處天井時,忽的聽到井中隱隱傳出一陣啜泣聲。
“咦?”
莫非有人墜井?
二人心懷疑竇,忙往那井邊尋去。
向下望去,
與其是井,不如說是窖。
微弱的天光灑下,隻可見其中似有一個上身赤裸的人。
二人集中目力,這才看清,
那是個少年,雙眼被符紙遮住感官,
被貼滿符咒的鐵鏈綁住了四肢,整個人吊在半空。
似是察覺到有人靠近,那人抬頭傾聽。
“師父!師父!是你麼?是你麼?”
忽的激動呐喊:
“師父,弟子不服!弟子不服啊!!”
那聲音淒厲,咆吼聲震得井沿隆隆發顫。
二人臉上同時色變,隻覺得胸口氣血如沸。
王悲風麵露駭色:
“好厲害,這是誰人?”
李不遲道:
“定是三一弟子,卻被綁在此處,應是犯了錯吧……”
他忽的臉色一怔,想起一樁江湖傳聞:
“莫非那人就是他?”
“怎麼?”王悲風不解。
李遂緩緩道來——
據傳,
前段時間,修真聯盟駐幽州的一個辦事機構,接到了一樁告狀。
有位大戶人家的公子被打成了殘廢。
本來這種事情歸官府管的,但據說動手的那人是個修士。
那大戶人家還把施暴者的身份信息上報了修真聯盟,請求做主。
這些年來,修真聯盟之所以在世俗界的影響力也愈發明顯,靠得就是為民伸冤,秉公執法。
此事既然牽扯了修士,那自然要管。
後經查,那人是三一門下弟子,名付無咎。
起因是這付無咎因修行有成,請假歸鄉串門。
可到了老家,發現兒時的青梅竹馬與那大戶子弟竟有了婚約。
於是一怒之下去到那大戶家裡,勒令解除婚約。
後來不知怎麼,這付無咎就把那大戶公子給打了。
這一打手上卻沒個輕重,直接打成了殘廢,一輩子癱瘓那種。
後來,修真聯盟查清了案情緣由,按理說該處理處理,該外交外交,該通報通報。
可接下來卻難辦了。
為啥?
因為牽扯著三一門,非同一般。
為了控製影響,這事兒就被聯盟的高層壓下來了。
當然,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有些得知此事的修真人士,不免暗地裡譏諷嘲弄。
一來嘲弄修真聯盟虛偽,表裡不一。
二來嘲弄三一門馭下不嚴,欺負凡夫俗子。
此事這也算是三一門開山創派以來,少有的“江湖黑料”。
沒啥情緒起伏,不好分段,所以兩章合一起了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