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冬青木之月,葬禮與不被期……(2 / 2)

“這些蟲都在說些什麼啊!明明陛下您是那麼好的一隻蟲……”威廉被星網上各種對於陸琛的負麵評論氣得渾身發抖。“他們怎麼敢……!明明根本不了解您!!”

對於網上的辱罵吐槽,前世在娛樂圈裡起起伏伏的陸琛倒是接受良好,“隻要不去看就好了,我們不值得為這些無關緊要的蟲生氣。”他這樣對威廉說道。

“我到底是一隻怎樣的蟲,隻要與我朝夕相處的你們明白就好。”陸琛看向自己的書記官,侍衛和侍從們。

短短一個月的時間,這些蟲族對陸琛的灰色好感度條都已經變成了代表百分之三十的藍色,甚至還參雜著幾個代表百分之四十的綠色進度條。

雖然陸琛並沒有刻意對他們示好,但是雌蟲們的好感度仍然在每日穩步地增長著——朝夕相處下來,他們都減少了對這位溫柔的雄蟲新帝的厭惡和敵視。如果不是這些為皇家工作的雌蟲們名下的星網賬號都隻能瀏覽網頁不能發送消息,他們現在估計已經早就下場和那些辱罵陸琛的評論發出者們大戰三百回合了。

隨著登基典禮日期的臨近,陸琛也不得不在批閱文書和參加朝會之餘將去圖書館讀書的行程取消,以此空出時間,用來籌備慶典。

這位年輕的皇帝被皇室裁縫們按在穿衣鏡前,拿著各色的布料和軟尺在他身前比劃,光是為了試穿參加典禮時的禮服他就試了整整十多套。

“其實剛剛那套我覺得已經很好看了。”陸琛委婉地對這些裁縫提出抗議。麵對這些皇室裁縫們的熱情,即使是前世身為大明星的他也感覺有點承受不住。

“不,不,不。我親愛的陛下,”一位老裁縫從侍從端著的緞帶盒子裡挑出一枚與禮服顏色相當的寶石胸針,將它彆在陸琛胸前:“對於裁縫來說,設計的禮服永遠都是下一套更好。”

“畢竟是這麼重要的典禮,您要更有耐心些。”站在一旁幫陸琛拿著披風的威廉也認同道。

沒有支持者的陸琛一臉的生無可戀。在終於結束禮服試穿後,還沒來得及歇口氣,他就立刻被皇室禮儀導師拉去了典禮彩排現場,進行一次又一次的彩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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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新皇的血親,艾利克和阿爾伯特也參加了登基彩排。

在最後一次彩排結束後,阿爾伯特終於還是找到了陸琛。“我們得單獨談談。”他說。

陸琛同意了,並在威廉擔心的目光中屏退了所有的侍從們,讓他們在遠處等候。

於是,這條距離彩排廳不遠、盛開著鮮花的長廊上便隻剩阿爾伯特和陸琛兩隻蟲。

“那麼,您想對我說什麼呢,皇兄。”陸琛斜靠在長廊的廊柱邊,看著這隻在不久前用禮儀長劍切開了他的脖子的雌蟲。

“我從艾利克那裡聽說了你的事情……”阿爾伯特皺眉看著陸琛,言語間帶著試探和警告:“你能夠過目不忘的話為什麼之前一直隱藏自己的能力?陸琛,你到底有什麼陰謀?”

“我從未隱藏自己的能力,隻是看清了在這個皇室裡我的一切都不會受到關注罷了。”陸琛從廊柱前直起身,失去了談話的興趣,“期待著您能對我說些什麼的我真是愚蠢。”

“我說,您還記得我的生日是幾月幾號嗎?您知道我的喜好和厭惡的事物嗎?您覺得您對我的了解有幾分真實?”陸琛一邊說著一邊轉身離開,走向侍從們的方向,“我的一切所作所為都是為了帝國的存亡,我並不欠您和艾利克的。如果您覺得我真的在謀劃一個危害國家的陰謀的話——”

“那您儘可以砍了我。”雄蟲的聲音回蕩在穿堂而過的初夏晚風中,讓阿爾伯特愣在了當場,“就用您腰上的那把長劍,如您之前所做的那樣。”

阿爾伯特沒有再說什麼,他隻是注視著陸琛離開的背影,久久佇立在金色的長廊上。

“您還好嗎,陛下?”威廉為結束對話歸來的陸琛披上鬥篷,“阿爾伯特親王沒有對您說什麼過分的話吧?”

“我很好,不要擔心。”陸琛對他的書記官溫和地笑笑,“讓我們回天文塔吧,威廉。”

是啊,此時陸琛的心情其實非常不錯——因為就在他轉身離開的時候,身後代表阿爾伯特的好感度由黑色變成了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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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在冬青木之月即將結束的時候,新皇的登基典禮於聖路易大教堂舉行。

天剛蒙蒙亮,陸琛便被侍從們叫醒開始洗漱更衣。

侍從們為陸琛穿戴上宮廷裁縫為他量身定製的禮服以及配套的首飾,並且將陸琛微長的頭發編紮起來,用新鮮的橄欖枝條束於腦後。

“您今天真的格外英俊,”看著鏡子裡打扮好的新皇,威廉由衷地誇讚道,“整個帝國都不會有比您更英俊的雄蟲。”

陸琛也是自穿越以來第一次仔細打量自己此世這具身體。說實話,這具身體並不醜,甚至可以說他現在的相貌在整個帝國的雄蟲中都算得上是頂尖的那一批。

鏡中的雄蟲有著如同火燒雲一般顏色的眸子,被精心打理的米白色頭發不再乾枯,其上點綴著翠綠的橄欖頭冠。在深紅色禮服的映襯下,他就如同一朵正在盛放的玫瑰。

可惜這樣美的一朵玫瑰,在之前卻一直無蟲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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