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世界的朋友們大多都上了星空戰場,說實話,在為他們的安全擔心的同時,陸琛也對此有些羨慕。
是的,陸琛醒來時對總統提出的“想要前往星空戰場”的請求沒能被允許。
“這個不行(不可以/你不能去)!!”
當時,他的許願話音未落,幾乎是在下一秒就得到了眾人異口同聲的駁回。
不止總統不假思索地拒絕了他參軍的申請;曾經無比期待他加入第七軍、與自己並肩作戰的柏開霽、許青、乘長平等人也都是一臉的不讚同;邶樂心甚至差點都急哭了。
“彆的願望都好說,但上戰場絕不可以!”與陸琛對視,那位總統滿眼認真地說,“要是你在星空戰場上遭遇什麼不測,那無疑是聯邦的巨大損失,無論是政府還是國民們都絕對無法接受……”
“就算你想要為聯邦做貢獻,留在幻塔繼續做研究也是可以的嘛!”最後,在許諾給幻塔諸多利好政策扶持、直接腰斬了陸琛加入軍部的計劃後,還有其他公務待處理的總統匆匆離開,臨行前還不忘安慰了陸琛一句。
不僅總統和親朋好友反對陸琛上戰場,陸琛發送給聯邦各大軍部的參軍申請也都被駁回;去年還熱情地給他發放offer的軍部招生官也都紛紛變卦,表示上麵已經下了禁止令,他們也沒有辦法。
等這件事情傳到星網,在政府輿論的有意引導下,甚至就連聯邦的民眾們也都極為讚同禁止陸琛上戰場的做法;人們完全忘記了陸琛曾在學院大比中展示出來的神級作戰輔助能力,隻想一心把他當成易碎品或珍稀動物保護起來:
【政府這次乾得漂亮!陸琛先生這麼珍貴的研究人員怎麼能去危險的星空戰場?】
【陸琛那能研究出新式武器和精神藥物的腦子值得一個千億星幣的保險、怎麼保護都不為過好嗎?聯邦政府瘋了才會讓這樣的人才上戰場和星獸死磕!】
【理解陸琛先生想為聯邦出分力的心意,但就我個人的私心,果然還是希望他能平平安安地留在大後方才好……】
“你今天的星網郵箱裡也收到了不少來自各個政黨的邀請函,”係統將那些邀請陸琛加入黨派的信件一溜排開,“網上對你參加下次總統競選的呼聲也很高,這還是有史以來第一個黨外人士獲得這麼高的民意青睞——這些人都認為以你那聰明的大腦一定可以治理好國家……唔,雖然這說也沒錯兒啦。”
“如果我現在真的像上一世那樣成為國家的最高領導者,倒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被動、身負諸多束縛。”淡淡地歎了口氣,陸琛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莫非,真的就要在這個世界坐等身體自然衰亡,什麼都做不了嗎?
不。
雙黑的向導沉思片刻,掏出終端,給某個人發送了一條星網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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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六月初夏的最後一天,最後一波新兵也成功到達星空戰場,與各大軍團完成彙合。
然而,在幻塔·陸琛的辦公室中,樓雨澤將一把手術刀橫在了雙黑向導的脖頸處,臉色差得驚人。
“……你不是陸琛!”
冰冷的手術刀再深一毫米就將見血,樓雨澤狠狠地盯著眼前的那人,冷聲發問,“陸琛呢?他人現在在哪?!”
隨即,刺耳的警報聲響徹了整座幻塔;收到樓雨澤發出的信號、以最快速度趕來的駐軍立刻持槍破門而入,包圍了辦公室中的兩人。
“唉……還以為至少能撐到周末體檢時呢,”被眾多散彈槍指著,“陸琛”最終隻能看著樓雨澤歎了口氣,放棄了繼續偽裝,“奇怪,你是怎麼認出我來的?”
隨著一陣骨骼變形產生的脆響,“陸琛”轉眼間便在眾人麵前變成了另一個人的模樣。
——正是曾在學院大比與陸琛交過手的、精神體為擬態章魚的章禦。
此時,因為陸琛施加在他身上的幻術還在起著作用,哪怕眼睛所見到的是章禦的樣子,但受到幻術暗示的影響,所有人仍然會時不時於腦海中產生“這人是陸琛”的錯覺。
“嗬。”麵對章禦的發問,樓雨澤冷笑了聲。
與自己匹配度高達百分之九十的向導這幾天對自己產生的吸引力卻突然消失了,他隻恨自己沒能早發現對此產生質疑。
“彆廢話,陸琛現在到底在哪兒?”心中莫名生出了某些不好的預感,樓雨澤急聲發問。
三下五除二地將恢複自己原本體型後身上繃得有些緊的研究服脫下,章禦聳聳肩:
“他啊,如果沒有意外的話,現在應該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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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聯邦星域邊緣·星空戰場。
第七軍、第三軍和第九軍從三個方向同時逼近一群星獸所寄存的星球,準備按之前既定的計劃進行合圍。
就在那顆星球被三個軍團包圍的一刹那,在第七軍的大後方,一抹銀色的精神力波動自剛剛編入第七軍的新兵陣營中擴散、如潮水般瞬間席卷開來。
“臥槽!這是什麼?!”
“等等,我好像可以在腦內和隊友們同頻對話了?這看起來好像是向導的精神鏈接……”
“見鬼,什麼向導的精神鏈接範圍能有這麼大?他這是同時鏈接了多少人?!”
“各部鎮靜!鎮靜!一切按原作戰計劃進行!!”短暫的騷亂還未興起,第三軍團長的聲音便出現在每一個軍人的腦海中,將之瞬間壓了下去。
於此同時,後方的指揮星艦中,三位軍團長看著精神力測繪儀器所掃描顯示出的、那抹銀色精神力波動的覆蓋範圍,倒吸了一口涼氣——
漆黑一片的宇宙之中,銀白色的精神力波動無比顯眼。它仿佛一條流動著的銀河光帶,將三個軍團全部包裹在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