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樣一個父母雙亡、麵部毀容的孤女,他又有什麼不可放心的呢?
隻是,就連裴煜也沒想到,當初那個侍妾為前太子生下的並非寓意極好的龍鳳胎,而是一對在大景被視之不詳的雙生子。
而裴玠,就是那對雙生子中被迫自出生起就充作女兒身教養長大的所謂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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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l年後,自認為已經坐穩了皇位的裴煜漸漸放鬆了對那個長居於寺廟的替身公主的監控,裴玠也在前太子留下的舊部的扶持下,一步步掌控了父親遺留下來、沒有被皇叔察覺到的各種資源,這其中就包括他親生母親留下的鳳棲樓。
隻是有些諷刺的是,裴玠的那個與他長得一模一樣、曾經被視為大景下一任太子的胞兄卻受不了父母雙亡的打擊和日夜躲藏宮中眼線的壓力,沒到一年就鬱鬱而終;反倒是他這個充做女郎養大的“公主”堅強地存活了下來。
不過,當年的前太子在為胞兄講解為君之道的時候也從未讓裴玠回避——畢竟,古代的小孩夭折率極高,若是他的兄長出了意外,指不定還需要裴煜頂上、以其兄長的名姓度過一生。
再加上前太子在將兄弟二人送出府外時也為他們找好了忠心不二的老師,可以說,這樣被當作景朝繼承人教導著長大的裴玠自然比如今的秦王一脈更適合做皇帝。
那麼這一世,除了報仇雪恨外,便再加上一個避免大景亡國的目標吧。
看著窗外如血般的殘陽,裴玠默默地想道。
有了前世的記憶,至少他對未來朝堂上的那些尚還沒有嶄露頭角的人才留有印象,這些人他都可以提前去接觸一二。
嗯,還有那個吳州的麻煩,也可以酌情收入手下,讓他為我所用……
腦海中再一次浮現出最新情報中所描述的,那位親手騸豬、疑似私煉鐵礦的陸無晦的諸多事跡,裴玠的嘴角微不可查地抽搐了一秒——
不知是哪裡出了岔子,這位大景未來的丞相大人此世似乎是走上了一條與前世截然不同的道路,而且還在這條離譜的狂野道路上越走越遠,甚至一發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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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平康坊內的十二花神遊行正式開始的同時,三皇子裴昭的燕王府內也張燈結彩地擺上了筵席,席間卻隻有裴昭和他的小妹·永安公主裴曄和他的表兄連澤。
暫且將今日在國子監中遇到的瑣事拋之腦後,裴昭正打算高舉酒杯為自己珍愛的妹妹慶祝花朝,卻突然看著對麵的妹妹和表兄愣在了當場——
好家夥,若不是看到這兩人同時在場,他差一點兒就忘了,自己的妹妹在前世就是由已經登基為皇的自己親自下旨、許配給了連澤啊!
而且前世的二人新婚還未滿兩個月,連澤就帶兵前往了北疆前線,一直到死都再也沒能回
京……
思及此處,再看了眼對麵劍眉星目的表兄,裴昭突然有點心情複雜,不想再將自己的小妹嫁給他、來個親上加親了。
另一邊,丞相府內的薄檀卻正在梳理今日花朝節見聞的各種細節。
想到那個與前世的記憶相悖、沒有出現的人,他決定明日就返回國子監查閱監生名冊、並從崔彧那裡打探一二。
——現在已經距離國子監的報道死線不到十日,若是此世那人選擇放棄國子監的研修機會,是否也意味著他也會放棄半年後的會試和殿試?!
可惡!若是十年後已經全盤接手薄家的我,現在就可以派遣仆從前往江南調查那人的行蹤了,絕不會像如今這樣被動!
恨恨咬牙,這個青年於心中做出了立刻開始組建自己此世班底的計劃,並決定在尋到可靠之人後就立刻派他們前去調查陸琛。
對了,若是我沒記錯的話,那人的籍貫應該就在……
明明滅滅的燭光下,這個麵如冠玉的丞相之子在紙麵上寫下了“吳州”
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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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知道調查自己的探子團隊馬上就要一個變兩個,花朝節過後,遠在吳州府的陸琛收到了一封來自京城的信件。
從自稱崔家信使的仆役手中接過薄薄的信封,他毫不意外地在其上的寄信人處看到了崔彧二字。
算算時間,他的這位師兄確實也該抵達京城了。
將手中的信封對著陽光、驗查過其並未在途中被人二次開封的跡象後,陸琛微微挑眉。
隻是不知道,在這封信裡,崔彧都寫了什麼內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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