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大臣們以朕年幼體弱為由,恭請太後垂簾聽政,朕身邊可用之人甚少,若是愛妃家中的姐妹能夠嫁入高門,也是朕的助力。”
說到太後,不愧是在宮中混了幾十年,明明之前還跟邕王走得近,可是宮變卻沒有傷到她一根毫毛。
畢竟她隻是舍出了一個養女的兒子,不像榮貴妃把親妹妹都搭上了。
兗王和邕王已死,榮貴妃為了保住妹妹的性命,在太後麵前百般祈求,一點也沒有新皇生母的樣子。
太後打的一手好算盤,放過了榮飛燕,也是讓榮家留下了一個難以掩飾的汙點,讓榮貴妃再不敢與她作對。
而齊國公府為了繼續抱住太後的大腿,什麼都不敢抱怨,反而越發的親近太後。
隻是嘉成縣主沒有榮飛燕那麼幸運,作為邕王唯一也是最寵愛的女兒,之前囂張跋扈的時候可是得罪了不少人,而且她可沒有一個貴妃姐姐又兼新皇生母來幫她。
平寧郡主肯定是不會用毒藥這種容易被人察覺的方式,但是挫磨一下兒媳婦,恐嚇一下已經是驚弓之鳥的嘉成縣主卻不成問題。
齊國公府在提及嘉成縣主的死因時,說她是在父王和兄弟們都被處置了之後,驚懼交加,國喪還沒過去,人就沒了。
太醫院的太醫們看過之後,發現情況屬實,然後齊國公府就低調處理了嘉成縣主的喪事。
但是一個原本身體健康的人,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憂思過重丟掉了性命,要說跟齊國公一家沒有半點關係,恐怕也不能讓人信服。
而且齊國公全家對外並沒有表現得多難過,齊衡一心準備來年開春的恩科,沒空為自己妻子的逝去而傷心。
兩個人在衛家的鋪子裡消磨了半天的時光,等趙曦回宮之後,沈嫿回了盛家,一進屋子就看到等在裡麵的明蘭。
“姐姐特意等在這裡,這是有話要對我說呀!”
明蘭笑著把她拉過來,先是打發了屋內的侍女,然後兩個人一起坐到了床榻上。
“如今父親在為兩位姐姐相看親事,五姐姐剛才還拉著我說了半天,我這不是特意過來分享給你嗎!”
沈嫿挑了挑眉,“曆來講究長幼有序,四姐姐都還沒有著落呢,五姐姐怎麼就這麼心急啊?”
明蘭知道自己的妹妹一向是個謹慎的人,在外從不亂說彆人的閒話,所以隻猶豫了一下就將情況和盤托出。
“父親最近常叫他的學生來盛家,一是指點功課,二來是想考察對方人品,其中有一個叫文炎敬的最受父親看重,都已經派人去他家裡詳細調查了。”
“聽說這個人很有潛力,父親有意將四姐姐許配給他,不想前幾日,五姐姐無意中去花園撞上了這個人,便假稱是家中的女使跟對方說話,之後就……”
沈嫿麵色一沉,“五姐姐不會與人做出了私相授受之事吧?”
明蘭連忙解釋道:“當然不會啊!五姐姐隻是覺得那個人看起來很麵善,人也彬彬有禮,才會生了些好感,其他的什麼都沒有。”
沈嫿追問道:“那兩個人之間有沒有通過書信或者傳遞什麼東西?相處時可被外人看到過?”
明蘭搖了搖頭,“五姐姐不是那樣不謹慎的人,我也問過她了,兩個人隻是在花園裡見過幾次,說過幾句話,沒留下什麼物證。”
“而且五姐姐知道這樣做不妥,她很快就想明白,然後連花園都不敢去了,但是她跟我說這些,想來心裡還是惦記著。”
明蘭心中暗暗叫苦,如蘭這是讓她來做出頭鳥,但這話還真就不能不說。
“五姐姐想讓我在祖母麵前幫她敲敲邊鼓,又讓我把這件事說給你聽,妹妹要是也幫著她,想來父親會改變心意的。”
她暗戳戳的瞅了一眼今非昔比的妹妹,現在父親對沈嫿的態度不同往日,如果不是聖旨還沒有明發下來,隻怕父親每次見到沈嫿都要行禮了。
如果是沈嫿去跟父親說,甚至是找皇上求一道指婚的聖旨,父親還真不能駁了她的意思。
沈嫿則是心裡想著,莫非是上一回對如蘭刺激的太過,她會看上文炎敬,其中是不是也有墨蘭的緣故呢?
畢竟兩個人一直爭鋒相對,如果沒有墨蘭,如蘭未必就會對文炎敬產生好奇心,然後被人哄騙了去。
沒錯,在沈嫿看來,文炎敬對如蘭必然是暗藏心機。
沈嫿對著明蘭直接開誠布公的說道:“兩位姐姐覺得文炎敬不錯,有被父親認可的才華,人長得也俊秀,但是要我說,這人絕不是一個適合五姐姐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