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早飯,沈嫿邀請薛芳菲跟她和桐兒一起上山。
薛芳菲此時隻覺得天地之大無處容身,在那些知道她身份的人眼中,薛芳菲已經是個死人了。
沈嫿沒有對她的身份來曆追根究底,而是態度溫柔的邀請她在這裡住下。
薛芳菲在沈嫿身上找到了難得的安全感,不由自主的就想要親近她。
三個人穿上貞女堂的衣服,帶上工具和背簍就走了出去。
當沈嫿和桐兒練武的時候,薛芳菲就在一旁歇著。
兩個身形纖瘦的女子,一個使劍,一個舞錘,翩若驚鴻,令人感歎。
薛芳菲想起自己以前聽說過的有關貞女堂的傳聞,這裡關的都是犯了錯,被家族送來修行的女子。
因為名聲不好,所以她之前從沒來過。
如今她聲名儘毀,結果貞女堂的人救了她,還收留了她這個無處可去的人。
世人的口舌真是一把利刃,不知道有多少無辜之人毀在這上頭。
沈嫿看著薛芳菲悲涼又茫然的神情,對她的遭遇充滿了同情。
明明她什麼也沒做,卻因為丈夫想要攀附權貴,就給她扣上了一個與人通奸的帽子,要殺了她。
對於這個時代的女子來說,清白的名聲比性命更重要。
隻需要毀掉一個女子的名節,那麼這個女人的性命也就一文不值了。
薛芳菲聲名掃地,所以即便她死了,事後還要被彆人評價一句:死的活該!
這件事甚至沒有經過法律的審判,一條人命就這樣沒了,也無人追究。
下午,沈嫿看著薛芳菲身體還沒有養好,就讓桐兒陪著她,自己去看了看田地裡土豆的成熟情況。
從種下去到現在已經有兩個月的時間,隻是土豆生長在地下,沈嫿拿不準何時該收獲,隻能挑揀著挖一兩塊出來看看。
當初種的時候她就選了一塊較為肥沃的土地,土豆的生長勢頭良好,其中大個的已經有她半掌長了。
於是在回去的路上,沈嫿一掃嚴肅的表情,走路輕快,連腳步都帶著風。
自然了,堂主看到她春風得意的樣子,心裡就很不爽。
薛芳菲原本還有些擔憂,堂主是這裡的管事人,看她們的眼神實在算不上溫和。
沒想到對方雖然冷著臉,終究還是一言不發,隻是從她們身邊走過的時候,憤恨的甩了甩袖子。
沈嫿嗤笑一聲,安慰了一下薛芳菲,“不用害怕,今天你也看到了,我和桐兒都有武藝在身,這些人就是生氣也不能把我們怎麼樣。”
薛芳菲扯動嘴角笑了一下,神情卻有些疑惑,隨後湊到她耳邊低聲問道:
“你有沒有聞到堂主身上有一股香味兒?似乎不是尋常用的熏香!”
沈嫿故作疑惑的抽了抽鼻子,“確實有股香味兒,是堂主經常用的,不過我不喜歡這個味道,所以沒留意,有什麼問題嗎?”
其實她心裡明白,堂主身上用的是暖情的依蘭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