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芳菲的眼睛裡滿是血色,手握成拳攥的死緊,但是手上再痛也比不上心裡的痛。
“我一定要讓沈玉容付出代價,不僅是為了無辜受到牽連的我父親還有弟弟,也是為了被他活埋的曾經的薛芳菲!”
沈嫿掰開她的手掌,看著掌心裡的一道道血痕,認真的說道:
“我幫你!”
桐兒也趕緊搭上了自己的一隻手,“阿狸姐姐實在是太慘了,世上怎麼會有像沈玉容這樣壞的人,姐姐一定要好好的教訓他!讓他得到報應!”
三隻手疊在一起,慢慢的捂出一道溫熱,溫暖了薛芳菲痛苦憤怒的內心。
從沈嫿和桐兒在青呈山見到薛芳菲,她隻說自己有深仇大恨,卻極少提起自己的真實身份和過往經曆。
如今她改名換姓,頂著葉狸這個假名字在外行走,兩人依然對她抱以信任,她終於願意親手揭開血淋淋的傷疤,將自己的痛處坦露出來。
“我被陷害活埋的那天晚上,沈玉容曾經說過:隻要那個人想,碾死他和我就像碾死螞蟻一樣簡單!”
“沈玉容出身寒門,哪怕是高中狀元後在家設宴,都無人前來赴約,大家一起看他的笑話,如今卻輕易的入了聖上的眼,背後一定有人或者勢力在幫忙。”
桐兒糾結的皺起眉頭,“可是京城裡有權有勢的人那麼多,我們該從何查起?而且這個人未必就是明麵上的掌權者,這種情況就更難找了。”
經過一段時間的緩和,薛芳菲已經冷靜下來,理智重新壓過了憤恨。
“我想要靠近他,逼他背後的那個人現身,那個人讓他行殺妻之事,又能讓他仕途平坦,身份一定非比尋常。”
“皇上重用沈玉容,讓他負責今年國子監和明義堂的歲試,歲試魁首將會得到皇上親自召見,並且授官賞賜,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在皇上召見歲試魁首的現場,朝堂上的諸位官員還有高門子弟幾乎都會出席,各家的夫人和娘子也會參與飲宴,我若是能出現,說不定就能抓到那個人的馬腳。”
沈嫿若有所思的說道:“你現在是皇帝親封的縣主,想入明義堂求學倒也不難,但你的目標是獲得魁首,能在皇上麵前有說話的機會,這就難了!”
“你們想要去明義堂?”
突如其來的問題打斷了兩個人的思路,沈嫿抬眼看去,一個手中拿了隻烏龜的男子衝著她咧嘴傻笑。
她眯了眯眼睛,似乎有些不敢肯定,“你是堂哥?二房的薑景睿?”
“你真的是薑梨嗎?竟然這麼正式的喊我堂哥?”
男子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手中的烏龜差一點就摔在地上。
他慌忙伸手去撈,好不容易才保住了龜龜的小命。
看著眼前這個咋咋呼呼的人,沈嫿淡定的說道:
“我在貞女堂待了十年,脾氣性格發生改變不是很正常的事嗎?堂哥何必大驚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