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嫿在離開之前就有所準備,她留下的後手足夠以假亂真,即便之後有人提出要開棺驗屍,也沒辦法斷定死的不是薛芳菲。
沈玉容摸到熟悉的衣服痛苦哭嚎,確認薛芳菲已死。
可是再一次看到這位葉縣主,他又是滿心的愧疚與不安,因為兩個人的容貌實在太相像了,甚至可以說一模一樣。
對方的每一個微笑和眼神,都能讓他回想起那個電閃雷鳴的夜晚,那雙一直盯著他的眼睛。
當薑老夫人向他問起沈嫿與薛芳菲的水平,沈玉容強打起精神說道:“二位娘子很優秀,入明義堂自然沒有問題。”
薛芳菲借口想請教功課,主動相送,一直把沈玉容送到了薑宅門口才依依惜彆。
沈玉容在近距離的衝擊下失魂落魄的走出去,薛芳菲卻眉眼含笑,就好像兩人之前從未見過似的。
第二天,薑若瑤急匆匆的趕去學堂,坐上馬車後就讓車夫快馬加鞭,直到拐過街角才鬆了一口氣。
想到臨走之前母親陰冷的目光,她就覺得心頭仿佛有一座大山壓著,讓她時時刻刻都喘不過氣來。
原本笄禮被毀,薑若瑤氣的躲在房間裡不敢出門,怕學堂裡的那些人嘲笑她。
可是季淑然當場發瘋之後比她更丟臉,至今不願意出去跟其他高門的夫人交際,精力都放在兩個孩子身上。
薑丙吉年紀尚小,剛剛開始啟蒙,就算想拔苗助長也不到時候,薑若瑤幾乎承擔了季淑然給予的全部壓力。
昨日一聽說薑梨要去明義堂上學,母親眼神中的憤恨簡直快要化為實質。
結果就是薑若瑤被逼著加倍努力,被要求一定要在歲試中取得壓倒性優勝。
季淑然和善的假麵被當眾揭開,教導起女兒也越發嚴厲,薑若瑤現在想得到母親一個笑臉都很難。
所以她現在寧願出門被人暗中嘲諷幾句,也不願意留在家中,在一個近乎窒息的環境下跟季淑然待在一起。
沈嫿和薛芳菲拎著箱子還想叫停馬車,誰知道前頭那一輛跑的如此之快,就好像後麵有鬼在追一樣。
幸好薑景睿也要去國子監,用馬車載了她們倆一程。
結果就是薑玉娥比較倒黴,薑若瑤走的太著急,完全沒有想過要等她,讓她成了最後一個出發,同時也是最晚到達學堂的人。
等上課的鈴聲敲響,薑若瑤神情鬱鬱的待在自己的位置上,沒有搭理沈嫿和薛芳菲。
薑玉娥來晚了,被老師訓的頭也不敢抬,通紅著臉在位置上坐下,沒工夫來挑事兒。
沈嫿左右打量了一圈,其他女子對待新人的態度都比較疏遠,不過她並不在意,反而高興沒人打擾。
第一天的課程就這樣平淡的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