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戰戰兢兢的回去稟告太後,說皇帝忙於政務,今日不能前來請安。
魯元公主眉頭一挑,疾言厲色的說道:“我這個姐姐入宮,皇上也不肯來見一麵嗎?莫不是你們這些下人說了什麼不中聽的話,挑唆了皇上?”
她一向如此仗勢淩人,呂後也早就習慣了,不以為意。
“你說皇上忙於政務?大臣們送上來的折子哀家都看過了,有什麼要緊事需要現在處理?”
比起脾性暴烈的魯元公主,呂後說話慢條斯理,一點也看不出來生氣的樣子。
但是傳話的太監反而比剛才更害怕,撲通一聲就跪倒在地上,額頭上的冷汗都冒出來了。
“太後恕罪!奴才不敢撒謊,皇上如今在李美人的宮裡,這些話也是皇上讓奴才說的,求太後饒命!”
看著出了一絲愁容。
“皇帝這是對哀家有怨氣了!可是如今他的皇位尚且不穩,怎麼就不能理解哀家的一片苦心呢?”
魯元公主斥責下人從來都是毫不留情,處罰人的時候也偏好酷刑,但這隻是倚仗公主的身份還有呂後的權勢,真要遇上事情,她就沒什麼主意了。
“母後,那我們該怎麼辦?”
在禦花園裡轉了一圈之後,沈嫿跟在莫離的身邊走入殿內,順便將剛才的談話儘收耳中。
看著呂後臉上興致不高的樣子,她拉著自己的裙擺幾步就跑了過去。
“母後,宮裡的花沒什麼稀奇的,公主府裡也種了許多,嫣兒都看膩了,嫣兒想求母後一件事,不知道母後能不能答應?”
呂後這邊還沒回答,魯元公主就已經板起臉斥責道:
“嫣兒,母親來之前跟你交代過什麼?小孩子是不能向大人提要求的,還不快退下去!”
可是沈嫿一點不帶害怕的依偎在呂後身邊,一雙大眼睛哀求的看著她,還抱住呂後的一隻胳膊微微晃動,撒嬌的樣子十分可愛,讓人看了實在生不起氣來。
呂後先是看了一眼魯元公主,“嫣兒如今都成婚了,是大漢朝的皇後,不是什麼小孩子了,你以後也不要再說這種話。”
然後她轉過頭笑眯眯的問道:“這還是你入宮之後第一次向哀家提要求,哀家倒想聽聽你要什麼?”
沈嫿低下頭害羞的一笑,“這宮裡的花兒雖然生的好看,想來花匠們伺候的很是精心,但是宮裡有宮裡的規矩,就像我們府裡一樣,半點例外和差錯都不能有,實在是無趣。”
“皇帝舅舅在宮裡住了這麼多年,說不定跟嫣兒一樣早就看膩了這些花,所以嫣兒想求母後賜下一道出宮的令牌,讓嫣兒可以從宮外尋摸一些新奇的玩意兒回來。”
“皇帝舅舅從前對嫣兒可好了,所以嫣兒想讓他開心,求求母後了!”
呂後看著在自己身邊撒嬌的沈嫿,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真切。
“好孩子,果然是你有想法,皇帝萬金之軀不能隨意出宮,哀家就賜你一道令牌吧!”
聽到呂後輕易就答應了這個要求,沈嫿滿臉歡喜的謝恩,然後就退了出去。
魯元公主皺著眉頭看著蹦蹦跳跳跑出去的女兒,嘴裡還忍不住抱怨道:
“母後,你不是說想要讓嫣兒早日為皇上誕下皇嗣,怎麼現在又縱容她這樣貪玩?”
“若是出宮之後有個什麼閃失,皇上嫡長子出生的時間豈不是又要推後了?這也不利於朝政的穩定呀?”
呂後沒好氣的甩了甩袖子從座位上站起來,莫離和魯元公主連忙一左一右地扶著她。
“哀家心裡何嘗不著急?可是這件事兒不是著急就能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