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丫鬟出了醉仙居,過廊橋,再沿著湖邊小道前行百餘步,一艘畫舫出現在了眼前,隱約可見畫舫中已有人在飲酒作樂。
李承宗輕輕一躍跳上船,船頭的侍女當即掀開了簾子,隻見四個大男人喝著小酒聊著天,卻未見那位名動京都的司理理姑娘。
嗯,都認識。
李承宗點點頭,笑著走進去,抱拳道:“在下李休,見過諸位。”
李弘成、郭保坤、柳林傑俱是一愣,但緊接著便反應過來了。
堂堂皇子,跑來逛青樓,若是讓外人知曉,指不定被禦史怎麼罵呢,用個化名很正常。
於是,三人站起身笑著還禮道:“李公子。”
周德旺也站起來拱了拱手,隻是沒有開口說話,他還禮是出於文人做派,而非認出了李承宗。
周家祖上是武人,一開始是國公,還娶了當時的公主,可惜後來逐漸沒落,走上了文臣的路子,如今在朝堂上還是頗有幾分話語權的。
周德旺認識小時候的李承宗,畢竟在太學讀過書。
但那時候的李承宗是個胖子,後來又深居簡出,雖說後麵出宮開府宴請勳貴子弟和之後春闈都露過臉,但周德旺屬於不夠資格參加宴席的那種,在春闈時也沒有見過,所以彆看他前兩年和一群文官二代準備給李承宗一點教訓,實際上見到李承宗根本認不出來。
李承宗倒也沒在意周德旺的態度,走過去還沒來得及開口,李弘成便笑道:“李兄這邊坐。”
在李承宗沒來之前,他是在場地位最高的,現在有李承宗在,他坐主位就不合適了,所以順勢讓出了位置。
“你坐你的,我隨便坐就行。”
李承宗一屁股坐到郭保坤身邊,看著站在旁邊郭保坤笑了笑,“郭兄,站著做什麼,坐啊。”
“這……李兄,家父管得嚴,我先告辭了。”
雖然已經過去兩年,可郭保坤見到李承宗本人還是有些心虛,一點也不想再待下去。
李承宗不知道此事,隻當他是因為畏懼自己的身份,再加上之前搶了人家老爹的春闈主考,態度挺十分和善。
“郭兄,不必如此,隨意一點,坐!”
郭保坤無奈,隻得坐下。
李承宗沒再管他,才轉頭看向李弘成,笑道:“弘成啊,你是風月場所的常客,這畫舫上的姑娘接客都是這般麼,每次接待好幾個人?”
說起來,李弘成不愧是他王叔的兒子,比他還小一個月就已經在京都風月場聞名了,去年更是把流晶河有名的花魁袁夢收入了囊中,倒是那位靖王叔近兩年不知怎麼的,不喜歡流連風月,反倒是喜歡上了種地飼弄花草。
“有些畫舫是如此,不過司理理姑娘向來隻接待一位客人,今日卻突然邀請我們幾個,我們也正聊這事兒呢。”
李承宗點頭,想了想,大概明白了司理理的用意。
估計是看了他的條子,想借京都名門子弟給他來個下馬威。
就在這時,司理理出來了。
“奴家見過五位公子。”
聲音很好聽,人更漂亮,蓮步輕移,直接朝李承宗而來。
“這位公子麵生,想來便是李休公子,奴家敬您一杯。”
說話間,司理理直接坐到了李承宗懷裡,並端起酒杯遞到了李承宗嘴邊。
司理理長得漂亮,以前看劇的時候,就特彆喜歡,現在她又故作姿態,明眸顧盼流轉,朱唇輕輕開合間流露出一股誘人的風情,更要命的是她這一身豐潤,坐在李承宗懷中,每一方寸間的觸感都讓李承宗有些失神,心神蕩漾。
感覺到身下這位俊俏少年郎越來越快的心跳,司理理也不禁有些失神,看到那張紙條的時候,她還以為是個老手,完全沒想到竟然是個雛兒。
所以司理理不免對李承宗產生了一些好奇,畢竟如今這年月,像這種有錢有勢的公子哥,誰不是十三四歲的時候就和府裡丫鬟鬼混在一起了,現在隻不過坐其懷中就心跳加速,這未免也太純情了一些吧?!
司理理當然不知道,李承宗從小在深宮長大,身邊都是比他年紀大的女人,他倒是想廝混來著,但有心無力啊,等到有力之後,又一心練武突破大宗師,身邊從來沒有過女人。
司理理看著有些坐立難安的李承宗,感受到某個地方的凸起,微微紅了臉,心中啐了一口,暗罵一聲色胚,表麵上卻不動聲色的嬌笑道:“李公子,喝酒啊。”
見此,李弘成給了李承宗一個男人都懂的眼神,站起來笑道:“看來司理理姑娘是看上李兄了,恭喜李兄抱得美人歸,小弟就不打擾了,告辭,告辭!”
此話一出,柳林傑和郭保坤也連忙站起來道:“恭喜李兄,我們也先告辭了。”
很識趣!
反觀周德旺,卻沒有要走的意思,並癡迷的看著李承宗懷裡的司理理。
李弘成當即咳嗽一聲,語氣有些冷冽道:“周小侯爺,你還不走?”
在李弘成說話的同時,郭保坤也不著痕跡的拉了一下他。
此時,他就是再傻也知道,眼前這個叫李休的人不簡單。
周德旺強壓下心中的欲望之火,言不由衷道:“恭喜李兄,我突然想起家中有事,就先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