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武義巷出來,李承宗先去的吏部侍郎家。
這位吏部侍郎家的孫公子很乾脆,就在門口等著,見到李承宗帶著血衣衛過來,二話沒說就跪了。
“三殿下,我嘴賤,我自己打。”
李承宗鬨出這麼大動靜,翰墨巷這邊也聽說了,作為前兩年造謠主力的孫公子也不傻,絲毫沒有想著跑。
且不說能不能跑得掉,即便今日能跑掉,明日呢?
看看周家的周德旺就知道,看得出來三殿下其實隻準備抽他一頓,結果偷跑被抓,直接被打斷了一條腿。
這可是前車之鑒啊。
看著自己抽自己的孫大公子,等了差不多一盞茶的功夫,見其兩頰都腫了,李承宗才有些鬱悶地開口。
“本王還打算給你個機會,和你比一比才學呢,真沒意思。”
李承宗搖搖頭,騎在馬上吩咐道:“李毅,帶人去把錢禦史、黃學士、王侍郎家的少爺帶去馮府,本王懶得一個個過去了,若有跑了的,直接給我把府邸砸了。”
直到李承宗一行走遠,臉頰紅腫的孫公子才慢慢站起來,看著血衣衛身後的那群平民百姓,含糊不清的自語道:“看來馮家要死人了。”
作為酒桌上的狐朋狗友,他可是知道馮家人乾的混賬事。
就李承宗的陣仗,再加上那些平民百姓,如果還不能看出點門道,他乾脆也彆在京都權貴圈子裡混了。
說白了,他們幾個不過是順帶手的事,馮家才是殺雞儆猴的那隻雞。
孫公子不禁有些慶幸,慶幸自己平日裡聽話,從來不欺負平民百姓。
馮府,大門緊閉。
被李毅等人押著跪在馮府外的三個大少爺已經在抽自己嘴巴子了,周圍聚集著不少好事的文臣子弟看熱鬨,看見李承宗騎馬而來,當即行禮道:“見過三殿下。”
李承宗擺擺手,看向趙懷恩問道:“馮家的人有逃跑的嗎?”
馮家,可謂全家惡人。
上到六十七歲的馮老夫人,下到如今才七歲的馮家小孫子都是惡人,才七歲孩子隻因為廚娘做的飯菜不好吃,硬生生餓死了廚娘,所以昨夜就讓趙懷恩帶了幾個好手監視馮府,務必不讓馮家人跑掉一個。
馮家人都該死!
趙懷恩搖頭:“家主,馮文遠昨夜去了醉仙居尚未回府,其他馮家人,除了馮少卿去上朝之外,如今都在府上。”
話音剛落,便有幾個文臣子弟偷摸離去,顯然是給馮家大少爺報信去了。
李承宗也不在意,正好來個摟草打兔子,騎在馬上直接吩咐道:“血衣衛聽令,把馮府給我圍住,沒有我的命令,一隻狗都不準跑掉,把馮家所有人都給本王抓出來。”
“是,家主。”
身穿白衣的血衣衛分成兩隊人馬,一隊將馮家前後給團團圍住,一隊直接砸門衝進了馮府抓人。
霎時間,馮府內一片喧鬨,尖叫聲、慘叫聲、哭泣聲、叫罵聲,此起彼伏,一片混亂。
很快,馮府一百多口下人全被抓到外麵長街上。
這些人在刀劍利刃威懾之下,蹲在地上瑟瑟發抖,連哭都不敢哭出聲。
隨後十幾個身穿錦衣的人被強拉出來,一個個口中不停的怒罵著,可血衣衛根本不慣著他們,直接就是幾巴掌,打得口吐鮮血。
“家父乃大理寺少卿,你們這些臭丘八,在京都天子腳下,竟敢如此行凶,你們都給本少爺……”
押著這位馮家二公子馮文舫的血衣衛,根本不在乎他的威脅,他們隻聽李承宗的命令,彆說區區大理寺少卿,即便是慶帝,隻要李承宗下令,他們也照樣衝殺,所以直接就是兩巴掌扇了上去。
血衣衛最低都是六品武者,兩巴掌打下去,馮文舫直接被扇吐血,腦瓜子嗡嗡作響。
“家主,除了馮文遠和馮少卿,馮家十七口全部帶到。”
李承宗點點頭,下馬朝馮家人走過去。
“三殿下,不知我馮家有何處得罪了您?”馮家老夫人跪在地上,早已沒有往日的威儀,不過神情還算是鎮定。
根據血衣衛的明察暗訪,這老東西平日喜歡吃齋念佛,看起來一副慈悲心腸的模樣,可就最近兩年,因氣不順打殺的丫鬟就多達七八個。
李承宗懶得搭理她,走到馮文鉦麵前,直接一腳把這個造謠自己的馮三少爺踹飛了出去,然後飄然上前,一腳踩在其腦袋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目光冷冽。
“聽說你很囂張,連皇子也不放在眼裡。”
馮文鉦是大理寺少卿的三兒子,何時受過這等屈辱,即便知道李承宗是皇子,心中依然不是太害怕,畢竟京都權貴子弟爭鬥,向來沒有下死手的可能,自忖不會送命,所以吐了口血之後,猶自放著狠話。
“我爹怎麼說也是大理寺少卿,有種你打死我。”
李承宗聽到這話笑了,直接朝旁邊的血衣衛伸出手,血衣衛也很懂事的把刀抽出來放在了他手裡。
隻見刀光一閃,馮文鉦人、頭分離,殷紅的鮮血噴了一地,冒著淡淡的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