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開春以來,慶國和北齊就在邊境對峙,雙方都投入了大量的軍隊,戰事一觸即發。
這是一場關乎國運的戰爭,任何利於戰事的消息都會被兩國大勢宣揚,以鼓舞士氣。
於是乎,北齊八品高手程巨樹被抓,成了最近京都熱議的焦點。
這日午後,李承宗正在和趙懷恩下棋,範無救匆匆而來。
“家主,畫舫那邊出事了。”
自從郭保坤案發生之後,李承宗就派了人守著畫舫以防萬一。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司理理和範閒之間的事,雖然因他而改變了,但司理理還是被北齊給放棄了,被李雲睿利用成了刺殺範閒的棋子。
“林珙去畫舫了?”
李承宗思索著下一步棋,連頭都沒抬。
“家主,你怎麼知道?”
“你猜。”
被坑過太多次,範無救現在也學乖了,直接搖了搖頭,說起了畫舫那邊的情況。
就在今日午時,林珙帶著兩個侍女去了畫舫,殺了幾個船上的人,怕林珙對司理理出手,範無救也偷摸上了畫舫。
也就是這時,範無救才知道,司理理原來是北齊暗探,還是在京都的北齊暗探首領。
隨後因為京都守備葉家的葉靈兒,林珙一行人也就匆匆離去了。
“家主,你知道司理理姑娘是北齊暗探?”
“知道。”
隨手落下一顆棋子,李承宗看向趙懷恩,問道:“現在她北齊暗探的身份快被爆出來了,你說她會向我求救嗎?”
“依屬下看,主母應該不會。”
趙懷恩說著,也落下一子。
“依我看,司……主母肯定會向家主求救,不然她不可能活著離開慶國。”
趙懷恩抬起頭,笑道:“範無救,要不我們打個賭?”
“我已經戒賭了。”
同樣之前都不知道司理理是北齊暗探,現在一個稱司理理,一個還是叫主母。
果然,嫡係和收編者之間還是有區彆的。
李承宗看了看棋盤上的局勢,直接投子認輸,問道:“今日老二送來請柬,說明日請我吃飯,你說他會不會請範閒?”
“已經請了,就在今日上午,靖王世子親自去請的,範閒也答應了。”
“風雨欲來啊。”
李承宗歎了一句,收拾好棋盤,站起來拍了拍屁股:“我進宮一趟。”
當天夜裡,三道身影飛離宮牆大院,宮中無一人察覺。
一個時辰後,京都城外南下的大峽穀,開始地動山搖,如同地震一般,巨大的峽穀中土石飛濺,塵沙彌漫,很多山石從山上滾落而下,發出隆隆之響,像是千軍萬馬在奔騰。
整整兩個時辰後,大峽穀中狂暴的真氣和無匹的劍氣才逐漸停下來,一道道大裂縫如蛛網一般蔓延到四麵八方,放眼望去,滿目瘡痍……
隨後,三道身影飛離大峽穀返回了皇宮。
再從皇宮出來,已經是第二天辰時。
李承宗先回了趟王府放好聖旨順便換了身衣服,才慢慢悠悠去醉仙居赴宴。
來時,老二和範閒都還沒有到,也就去了畫舫。
司理理昨天被林珙逼得交出北齊暗探的指揮令牌,一直心神不寧,思索著該如何跑路。
李承宗察覺到了司理理的異常,也沒有多管,反正司理理最後也會被抓回來,所以腦海中一直想著昨晚戰鬥。
他和慶帝並沒有分出勝負,以他們現在近乎完美的生命體,根本不是一兩個時辰就能分出勝負的,但再打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
兩人都清楚,即便打下去也是平手,如果真要分勝負,兩人都會死。
在昨夜的那場戰鬥中,李承宗也明白了電視劇裡葉流雲說的那句,其他三位大宗師可未必是人是什麼意思。
眼神中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可言,給人的感覺就好像自覺自己是高高在上神靈俯視芸芸眾生一樣,漠視一切。
“你在想什麼,想的這麼出神?”
司理理的話音響起,讓李承宗回過了神來,搖頭道:“沒什麼。”
司理理並未追問,裝作一副淡然的模樣道:“方才二殿下讓人來傳話,叫你過去赴宴。”
“範閒來了?”
“沒說。”
司理理心中一慌,問道:“你很在乎範閒?”
李承宗笑道:“不是我在乎他,而是他身份不簡單,若是他出了什麼事,這京都恐怕要鬨翻天。”
“他身份簡不簡單跟我有什麼關係,趕緊起來去赴宴。”
司理理拽起李承宗,推著他出畫舫,回身時突然道:“對了,晚上記得來一趟,我有話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