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大女主想的都應該是怎麼當上皇帝,而不是當皇帝的女人,靠男人改變世界。
真以為女人能靠男人改變世界啊,小說都不敢這麼寫,虧葉輕眉還有現代人的思維。
李承宗緩緩轉過身,看向坐在輪椅上的陳萍萍,問道:“你知道她怎麼死的嗎?”
陳萍萍是個心理極其複雜的人,也是慶餘年裡最有人氣的角色之一,屬於“範爹”之一。
論手段,不在慶帝之下,對人心的把控,十分厲害。
但他現在也有點摸不透李承宗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問,隻好照實情說。
“她是被人刺殺身亡。”
李承宗嗬嗬一笑:“在我看來,她是被自己蠢死的,當初她就不該來慶國,更不應該依附彆人,她想改變世界,就應該自己做皇帝。”
葉輕眉為什麼會死?
一來,她觸動了太多權貴階層的利益。
如果按照她的想法改變慶國,十個有九個權貴都想殺了她。
再則,她手中的力量太大。
對皇權產生了威脅,除非她自己當皇帝,否則沒有任何皇帝能容忍她。
更關鍵的是,她手中的強大力量,還不是軍隊的力量。
好歹也是現代人,連槍杆子裡出政權的道理都不懂,她不死誰死。
在場幾人,除了趙懷恩和李毅無半點波動外,其他三人都被李承宗一句話給驚的目瞪口呆。
其中陳萍萍率先回過神來,笑道:“三殿下今日之言,若傳出去,怕是要被陛下狠狠責罰啊。”
“無所謂。”
李承宗轉頭看向碑文,認真道:“雖然我覺得葉輕眉的某些想法和做法很愚蠢,但隻論碑文上的東西,以及她為碑文上的世界所做出的努力,我還是很敬佩的,作為監察院的院長,你不該讓這塊碑落灰的。”
聽到李承宗的話,陳萍萍陷入了沉默,讓他不由得又想起了心中的那個人。
為什麼要說又?
因為他之前見過範閒,已經想過了一次。
“我一直認為,不管什麼理想夢想,隻有人活著,才有實現的希望,如果人都死了,一切不過是空談罷了。”
李承宗收回目光,笑道:“陳院長,你覺得呢?”
陳萍萍回神,笑道:“她曾說過,有的人活著,已經死了,有的人死了,但卻依舊活著,隻要有一束光出現,就會有更多的光出現。三殿下,你認為呢?”
“說的不錯,但你這個監察院院長都讓碑文落灰了,她說的光又在哪裡呢?”
“我覺得三殿下和範閒都是她說的光。”
李承宗和葉輕眉雖然不是來自同一個世界,但對於葉輕眉的理解,要比這個世界的所有人都要深。
葉輕眉願景的世界,是絕大數普通人所夢想的世界。
生而平等,人人如龍。
聽起來,很美好不是嗎?
但這種話,也就聽聽了,人終究是要活在現實社會裡的。
“她願景中的世界實現不了,我也不會是你說的光。”
“是與不是,老臣心中還是有判斷的。”
隻說慶曆元年的春闈,以及馮家一案,陳萍萍就覺得李承宗和他記憶中的那個人很像,更彆說他了解的更多,如果不是知道李承宗的出生來曆,他都要以為李承宗和那個人一樣,是從神廟中出來的了。
李承宗懶得爭論什麼,說道:“隨便你怎麼想吧,我今日來找你也不是跟你聊葉輕眉的,找你有正事。”
陳萍萍點點頭,邀請道:“三殿下,裡麵請。”
“你們監察院不是皇子不可入內嗎,太子都被你們攔下了,我一個皇子還是不進去了,反正現在的監察院也沒什麼意思。”
李承宗說著,從衣袖裡掏出聖旨遞給陳萍萍:“我懶得念,你自己看吧。”
專門找慶帝要的聖旨,當然不隻是為了從監察院手中搶人,而是為了要洗白司理理北齊暗探的身份。
大致意思就是,司理理本來就是慶國的暗探,然後又被北齊當成了暗探派到了慶國。
簡單來說,就是給司理理製造一個諜中諜的身份。
所以看過聖旨之後,陳萍萍不禁愣了一下,點頭道:“此事,老臣會讓監察院安排下去,在適當的時機恢複司理理姑娘的身份。”
“還有一件事。”
“三殿下請講。”
“陳院長,可還記得管詩語這個名字?”
好些年有些消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