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帝若有所思,突然問道:“五竹是不是在京都?”
陳萍萍看了眼李承宗,有些意外慶帝會當著李承宗的麵提到五竹,但表麵上依舊不動聲色。
“不知道。”
“不管他在不在,凶手認定就是四顧劍,老五的存在不能讓天下人知道。”
“監察院正在抹除他的信息。”
“想辦法找到他,你下去吧。”
陳萍萍一走,涼亭中就剩下了父子二人。
“聽說你在調查當年之事。”
李承宗點點頭,沒說話。
“不用查了,不是陳萍萍所為。”
“看來,您知道原因。”
慶帝沉默一陣,才開口道:“當年太平彆院的案子,管詩語查到與秦家有關。”
根據王府和秦瑜調查到的情況,管詩語和陳萍萍是同鄉,當年也受過葉輕眉的恩惠,後來監察院建立起來,管詩語被派到了秦家做探子。
如果太平彆院一案發生後,她查到其中有秦家人出手,那麼為了給葉輕眉,以及她認為是葉輕眉兒子的孩子報仇,已經入宮的管詩語對他下殺手確實很有可能。
李承宗點點頭,問道:“有沒有人暗中指使?”
慶帝的臉色瞬間就變了,目光銳利的盯著李承宗。
“看來你知道太平彆院的案子,怎麼查到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李承宗打趣道:“老頭子,天下沒有不漏風的牆。”
參與太平彆院案子的人,其實現在就那麼些人,所以慶帝很快就確定了告訴李承宗太平彆院一案的人。
畢竟除了秦家人,他實在想不到還有誰會告訴李承宗太平彆院一案。
秦業,你在找死!
慶帝心底浮現過一抹殺意,淡淡道:“既然你知道太平彆院的案子,就該知道當年死掉的那個孩子是誰。”
“您是說範建?”
坦白說,要不是慶帝來這麼一句,李承宗還真沒有想到看起來就是老實人的範建。
然而,慶帝卻話鋒一轉:“不是他。”
“不是他,是誰?”
“範家除了他,其他人死絕了?”
慶帝嫌棄的看了眼兒子,提醒道:“你和範閒有解不開的仇怨,還有你府上的那個女人,她祖父是被範閒她娘殺的,你們之間的關係,還是少和範閒接觸為好。”
聽慶帝這麼一說,李承宗也大概猜到了是什麼人,不是範建死去的妻子,就是那個在澹州的老太太。
總之,無論從哪方麵來看,他和範閒都好像是注定要對立的。
李承宗點點頭:“我知道了。”
“當年之事的真相,你現在也知道了,該殺的已經殺了,人年紀大了,也活不了多久,留一命吧。”
慶帝歎了口氣,擺擺手道:“朕乏了,你下去吧。”
看慶帝的樣子,估摸是想到了葉輕眉,李承宗心中頗為鄙夷,連基本的禮儀都沒做,直接就走了。
然而,走了沒幾步,身後又突然傳來慶帝幽幽的聲音。
“你說,當年朕做錯了嗎?”
李承宗扭頭,回道:“錯不錯還不重要嗎,做都已經做了,現在後悔也晚了。”
“是啊,已經做了,你覺得她該死嗎?”
“她該不該死也不重要,因為她注定要死。”
聽到這話,慶帝滿意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