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份真誠,是不應該被辜負的。
夏油傑拿出鑰匙,掛上這個鑰匙扣。
清川蒼滿意地笑了。
此時氣氛和諧友好,夏油傑也不願破壞氣氛,隻把一個微妙的疑問壓在心裡:
為什麼是“要一看到我就想起它”,一般來說不是睹物思人嗎?
*
這個問題的答案在第二天得到了解答。
夏油傑眼睜睜看著清川蒼拿出一枚精致的棕色小猴發卡給硝子,說出了熟悉的台詞:“硝子,這個給你。這是我們‘友誼の見證’,要一看到我就想起這個小猴發卡哦。”
硝子接過發卡,夾住一側劉海:“謝謝啦。不過為什麼是看到你想到它?這不就成了你是我和發卡的‘友誼の見證’了嗎。”
清川蒼順口回答道:“都一樣啦。我就是猴,猴就是我,我是嗎嘍大神在人間的代行者。”
……所以其實這不是“友誼の見證”,這隻是傳教的小花招是嗎!
夏油傑感覺自己受到了欺騙!
然後清川蒼又拿出一個猴形墨鏡——夏油傑心想,這個款式是兒童墨鏡吧,還是可翻蓋的——看了一眼五條悟,露出了很猶豫要不要給五條悟的表情。
好一個充滿表演痕跡的猶豫表情。
然而五條悟毫不猶豫地上鉤了。
“我也要這什麼的友誼見證!你本來就打算給我吧,為什麼突然不給我了!”五條悟嚷嚷道,他對這個色彩繽紛的“卡通猴翻蓋兒童墨鏡”充滿了興趣,像個吵著要玩具的大號兒童。
“因為我在想,這麼幼稚的東西,五條你真的會喜歡嗎……”清川蒼一邊說,一邊“啪嗒啪嗒”地玩弄墨鏡的蓋子,讓五條悟的眼睛都看直了,“除非你和我一樣喜歡猴,和我一樣投身於嗎嘍神教。”
五條悟雖然白給上鉤了,但他沒有上當:“都說了老子不信教。”但他放不下這個樣式奇特的墨鏡,“但是猴的話……勉勉強強算得上喜歡啦。所以快點把這個墨鏡給我吧。”
清川蒼心知此次的哄騙沒有奏效,不無遺憾地把墨鏡給他了:“雖然五條你今天也沒有信,但是看在我們的友誼的份上,還是送你好了。要記住這是我們‘友誼の見證’,看到我就要想起猴來哦。”
他已經不裝了,把傳教的意圖赤/裸裸地擺到台麵上來了。
五條悟“嗯嗯”地敷衍他,把猴墨鏡拿到手後,立刻摘下自己原本戴著的墨鏡,喜滋滋地換上了兒童墨鏡,把兩片蓋子打開又關上,發出啪嗒啪嗒的幼稚聲響:“哈哈哈哈哈哈!”
或許是憑口才得到的禮物格外符合心意,五條悟的笑聲中充滿了清澈的囂張。
夏油傑:……
怎麼回事,我的同期怎麼隻有硝子一個正常人?
就在這時,清川蒼突然看向夏油傑。夏油傑下意識要扭頭避開清川蒼的目光,卻在做出動作的前一秒製止了自己。
要是這樣做了,豈不是顯得我很在意這件事嗎?
雖然他確實對清川蒼四處分發“友誼の見證”感到彆扭,像批發一樣,那他收到的鑰匙扣豈不是就變得不重要了嗎……
夏油傑沒有扭頭,他隻避開了目光。他的動作很小,清川蒼甚至沒意識到。
清川蒼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發繩。它的主題部分是有編織處理的低調黑繩,不過有一個金棕色小猴和一個小桃子的掛飾,顯得沉穩中帶一絲俏皮。
“夏油君,因為‘友誼の見證’昨天已經給你了,所以這個隻是普通的小禮物。”清川蒼把發繩給他,期待地問,“試試看?”
夏油傑接過發繩,一圈一圈繞住已經紮好的丸子頭,最後手指摸索著把掛飾從發繩中勾出,讓它們自由垂落。
“很好!”清川蒼高興地說道,對自己的眼光報以高度讚揚,“我就說這個很適合夏油,我真是個平平無奇搭配小天才啊!”
我很適合這種發繩嗎?夏油傑心想,他又摸了摸丸子頭下的小掛飾,指尖傳來冰涼的手感,又很快被手指的溫度同化。原來清川是有意挑選這個的啊。
所以……就算“友誼の見證”有批發之嫌,也不代表清川並不在意我這個朋友吧?
夏油傑莫名陷入糾結的同時,清川蒼喜滋滋地想著:猴子發繩搭配未來厭猴教主,這不就是反差萌嗎!
正在他為了自己拉攏嗎嘍神教未來人才的事業更進一步而沾沾自喜時,這節實戰課的老師夜蛾正道終於來到操場上。
今天的夜蛾正道沒有戴墨鏡——其實他平時不戴墨鏡,開學時戴上隻是為了給學生留下不好惹的初印象,以期學生們能安分一點——於是他那粗獷的麵孔便顯出毫無遮擋的嚴格:“先繞著操場跑十圈熱身,之後再安排格鬥訓練。”
三人:“好——”
清川蒼:“……”
清川蒼看著寬闊的操場,原本很好的心情如同他的嘴角一樣down了下來。
清川蒼:“這裡是地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