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杞並指凝結了靈術,朝車前一掃,整個車都變得輕盈起來。
我因為剛剛那一撞,腦袋又開始昏沉,乾脆扶著車門緩一會兒。
“彆靠近!彆拍照!”
醫院住院部樓下拉起一圈警戒線,圍觀的人員嘰嘰喳喳,拿出手機拍照,警員拉都拉不住。
劉隊已經帶好帽子,進了警戒線,賀遙慌忙停好了車,想衝過去,被仁杞攔住了。
“你心脈尚未愈合,貿然過去,吾不保證你的軀體會不會被他奪走,自殺本身煞氣很重,再加上他生前供養了邪靈,肯定是會想方設法奪個肉身。”
賀遙慌退兩步:“那還是遠遠看看就行。”
“吾上你身,你心脈愈合得差不多,可以看見全過程,隻不過不能說話,也不能做出行動。”
賀遙想都沒想,張開雙臂:“那來吧!”
一個男人對著另一個男人索要抱抱,我咬住了手指,這個畫麵太美,我好難,什麼都磕隻會讓我營養均衡!
“再用那種眼神看吾,吾不介意讓你疼痛均衡。”
“……”
仁杞麵無表情的警告總是最嚇人,我當場就恢複正常,去看現場了。
“淩晨三點,看守的警員,護工莫名其妙全都昏睡了,張勇拔了輸液管,撬開了窗戶直接跳了下來。”
“值班室看守的聽見轟的一聲,還以為是什麼東西倒了,跑過來看見張勇的屍體四散,唯獨臉上帶著詭異笑容,死不瞑目。”
警員對劉隊說著,法醫一臉愁容的處理著白布下的屍體。
劉隊抬頭看了看頭上的空調外機,上麵的鐵欄上有明顯的血跡。
法醫和幾個助手將屍體裝上了擔架,應該是要抬去殯儀館。
仁杞應該又上了賀遙的身,此刻凝重的走到我身旁。
“陽小姐,張勇的屍體很淒慘,是不是會變厲鬼啊?!”劉隊附在我耳邊驚恐的低問。
他剛問完,法醫一行人抬著擔架從身邊走過,我隻覺得手腕忽然被什麼東西握住,冷不丁低頭去看,恰好撞見擔架上的白布被掀開,張勇血肉模糊的腦袋上紅眼珠直勾勾盯著我。
我嚇得腳下一竄,仁杞暗暗扶住了我。
法醫將白布又蓋了回去,我捏住仁杞衣角,目送擔架下詭異的屍體走遠,好不容易穩了點思緒,耳邊傳來仁杞沉重的聲音:
“他成了猛鬼,已經離了體躲在暗處,跟他接觸過的人都跑不掉。”
此語一出,我跟劉隊瞬時隻感覺天打雷劈,劈得我們想叫媽媽。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六隊明顯快瘋了,儘量克製著自己的形態,不讓自己隊長的形象崩塌。
我也替他感到悲催,畢竟他隻是個兢兢業業為人民服務的人民警察,莫名卷入這場凶煞的紛爭。
“先找點黑狗血將他屍體四周塗上,防止屍變,召集所有接觸過張勇的人,找汙穢的東西防身。”
仁杞說得很嚴肅,劉隊當場就派那兩個跟班去找黑狗血去了。
“我去找汙穢!”劉隊嚷嚷著,叫另外幾個警官處理現場,他拔腿就要跑,跑了兩步又噌的衝回來,喘著氣問我們:“你看我都衝昏頭了,汙穢是啥?屎還是尿?”
“……”
我噎住:“應該不能把這種東西掛在身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