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狂揉我頭發:“恩將仇報就是恩將仇報,還分有意無意?”
我被他揉成毛糙頭,垂眸有些難受。
“這樣你為何還要救我……”
“怎麼?懷疑?害怕?”仁杞看著我饒有意思的托臉。
“是心疼,是愧疚。”
我話剛出口眼淚就滴在手背上,才發現自己好矯情,伸手胡亂擦了一通,抬頭對麵人的表情從看戲變成愣住。
好像是有點莫名其妙的煽情,我慌忙掩飾,哦不解釋:
“任,任何人聽了都會和我一樣吧乾嘛……”
我還沒說完就被他撈進了懷裡,將我頭放在他胸膛,他下巴擱在我頭頂,手掌有一搭無一搭的拍著我背脊。
“好好好,”他哄小孩兒似的:“明天去說給彆人聽聽,看他們心疼不心疼,掉不掉眼淚。”
“你!!”
我氣死了,抬頭就想揍他,結果抬頭撞到他下巴,他吃痛一陣悶哼,我嚇死了,連忙掰著他臉問他有事沒事。
他鎖著眉,捂著下巴,頗委屈:“有事有事……”
“讓我看看!”
我掰開他的手,剛離近了,他好看的眸子倏地睜開,我一抬眸,一眼萬年。
看得久了,我有點咽口水。
“好看麼?”
他深情款款地問我。
我下意識點頭,又在他不懷好意的嘴角看出了端倪。
“你又耍我!”
我抬手就是一拳,他眼疾手快給我拽進懷裡,摟緊了,摟死了,恨不得揉進他身體裡,總之我是動彈不得,掙紮無果。
他一切儘在掌握中,嘴上卻又貧氣得求饒似的:
“好了好了,吾不好,吾方才是真有點疼的……”
說一套做一套,沒看出來,這貨還有兩副麵孔!
不過情緒上頭,我也沒再鬨騰,回應了他的懷抱,每當我們因為了解對方而更近一步時,他對我的安全感就會達到一個頂峰。
就這樣,不知不覺睡了過去,估計是這兩天熬夜太累,一覺睡得特彆沉,第二天是被敲門聲給敲醒的。
“誰啊?”我迷迷糊糊揉著眼睛,對住在賀遙家的事沒想起來一點。
直到門哢的一聲被打開,門外傳來賀遙喊我名字,並卡住的聲音。
我才轟的一聲,鯉魚打挺,翻身下床,一整個晴天霹靂。
仁杞他揉著迷蒙的眼睛,開門跟賀遙問好。
我觀音娘娘啊我的天!!!
“你,你們?!”
賀遙直接瞠目結舌。
仁杞一張嘴,我就感覺沒憋好話,還是趕緊衝過去給他推飛!
“嗬嗬嗬……”我堵在門前一陣尬笑:“我們還是收拾收拾出發了吧。”
玉龍山,就是我老家後麵的一座大山,這個名字從古至今,家喻戶曉。
賀遙開車很快就到了半山腰。
下了車,望著高聳入雲的山峰,我心下生出一股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