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的病已經好了很多,隻剩下最後一個療程,依目前的情況來看,該換方子了,待明天與國公夫人商討一下用藥,把方子換了,再服一段時間藥,差不多就算好了。”
吳太醫很有成就感,這一年來,他最喜歡的事就是來定國公府給太夫人看病。
有國公夫人在一旁和他商討用藥,不知為何,他總有撥雲見月的感覺,以往很多沒有想通的藥理,病理,他一下子就能明白過來,醍醐灌頂。
太夫人這病,本來所有太醫都束手無策,現在治療好了一大半,他的名氣在太醫院也日漸豎起來,大家都很欽佩他。
陸長淵覺得吳太醫這老東西老糊塗了,“吳醫正,從明天開始,還是換個人來給我母親治病吧!”
吳太醫不解其意,“國公爺,您這是何意?”
陸長淵語氣裡掩飾不住的嘲諷,“我母親的病的確難治,過去的一年,真是辛苦您了!您既然治不好,如果直說,我認為情有可原。可您不應該為了逃避責任,把我夫人也拉進來,還和她討論什麼方子。”
竇錦昭從未學過醫,她懂看病嗎?她以為她是胭脂劍嗎?
吳太醫忙解釋,“不是,國公爺,您怕是不知道,國公夫人並非對醫術一概不知。下官與國公夫人討論太夫人的病,也獲益匪淺。依下官看來,國公夫人博覽群書,對太夫人又至孝,在用藥上,很多建議下官受益匪淺。”
陸長淵不耐煩地道,“若有效果,一年過去,我母親應當病愈才是。可到現在,還是複發,又是如何?況且,到底是我了解我夫人,還是吳太醫你了解?我夫人從未學過醫,你竟然敢讓她和你一起開藥方,你身為醫者,置我母親性命於何地?
我還沒有去皇後娘娘麵前告你枉顧人命呢。”
吳太醫百口莫辯,他搖頭,“國公爺,太夫人這一年來,病況比以前要好多了。已經很少咳得撕心裂肺了。特彆是最近兩個月,就算咳疾發作了,也比以前輕很多。國公夫人雖然沒有學過醫,但從前的讀書人,不為名相,即為名醫,世間道理一通百通,國公夫人孝順太夫人至誠,為了太夫人的病,多看醫書,有所建議,有何不可?”
陸長淵卻是早就被竇妙錦洗腦了,前世,竇錦昭也是通過這種方式幫太夫人治好了咳疾,太夫人對竇錦昭非常信任,也十分看重,竇妙錦過門,太夫人沒少設置障礙。
要不是太夫人死的早,最後她和竇錦昭誰輸誰贏,真是很難說。
竇妙錦提前給陸長淵打了預防針。
此時,對陸長淵來說,就是竇錦昭一個從來沒有學過醫的人,把太夫人當做小白鼠在驗證她的醫術。
陸長淵怒火如熾,“我竟不知道,醫術是這麼容易學的,看兩天書就能學會給人看疑難雜症了。吳太醫,也難怪皇後的病你們都束手無策,我是不是應該叫我夫人去幫皇後娘娘診脈?這樣一來,你們這些太醫是不是都太沒用了?”
這話說得太過了,太醫院實際上是給皇族服務的。
吳太醫也不是沒有脾氣,橫豎,太夫人也不是他老母,他起身,“既是如此,下官先走了。太夫人的病眼下到了最關鍵的時候,下官還是建議,如果能夠讓下官和國公夫人一起聯手,確定下一個方子是最好……。”
陸長淵不等他說完,吩咐道,“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