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錦昭驚得合不攏嘴來。
竇夫人安撫竇錦昭,“你也彆急,你爹爹和我總不能看著你不管。實在不行,也隻有叫你妹妹妙錦幫襯你一把了,等她過了門將來生下孩兒,也是你外甥,將來還怕他對你不孝順?”
前世,沒有這些事,竇妙錦回來,解毒之後很直接地朝陸長淵下手,沒有這些彎彎繞繞。
竇錦昭十分著急,“母親,竇家的女兒怎能給人做小?”
竇夫人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我的兒,難為你這樣為你妹妹著想,她也是一心向著你。竇家的女兒是不能給人做小,我也是好說歹說,你妹妹才終於答應給你夫君做平妻,你姐妹二人共事一夫,將來也留一段娥皇女英的傳說。”
竇錦昭差點把隔夜飯都吐出來了,如果不是親耳聽說,她實在是難以想象這是那個一向賢良得體的竇夫人說出來的話。
竇錦昭難以置信,“母親,這滿都城裡,難道沒有合適的男兒了嗎?竇家的兩個女兒都嫁進定國公府,難道不怕人笑話?”
這話,徹底把竇夫人惹毛了,“你過門一年,到現在都還不能讓你夫君和你圓房。妙錦從渭州回來,與你夫君同行,兩人情投意合。
你想想,你從小到大,我對你寄予多少希望,你學琴棋書畫,我為你請了最好的先生,禮儀進退,我請宮裡的嬤嬤教你,結果,你抓得住男人的心嗎?”
竇錦昭知道,這不是核心原因,她低頭,掩蓋住眼中一閃而過的寒意,“母親,我和妹妹是雙胞胎,是一個娘胎出來的,以前,母親和父親對我的確很好,反而對妹妹虧欠良多。現在,母親和父親是打算讓陸長淵來償還這份虧欠了嗎?”
竇夫人揚起手,打算一耳光打在竇錦昭的臉上,竇錦昭握住了她的手,“母親,留了印子,一會兒我不好和國公爺交代。母親要打,還是等國公爺休了女兒之後再打吧。”
竇夫人冷笑,“你這樣的性子,被休,隻是遲早的事。虧我處處為你著想,果然是一條養不熟的白眼狼。”
“母親這話是什麼意思?”竇錦昭皺眉問道。
竇夫人怕露出馬腳,忙道,“你和妙錦是雙胞胎,你想想,從小到大,我和你爹爹是如何待你的?反倒是妙錦,她自小被人抱走,後來雖然被尋回來,怕你受不了還有一個妹妹,才一直把她養在莊子上,我們把你當做手心裡的寶,哪一點虧欠過你?
說讓你妹妹嫁給你夫君做平妻,你倒不願意起來了,你要知道,這些年,家裡對你的好,有一半都應該歸在妙錦頭上,全是你一個人享受了去。”
竇家還有四個兒子,捫心自問,從小到大,竇毅夫婦和四個哥哥對她的確不壞,前世,哪怕身世的事暴露了,她也從來沒有懷疑過這些人對她的好,隻可惜,這些好,全部變作了釣魚的餌,最終讓她死於非命。
曾經有多好,最後這些人對她就有多麼殘忍。
今生走向不同,竇妙錦已經迫不及待地要將所有的美好,撕碎在她麵前了。
她和竇妙錦到底誰被留下,誰被舍棄,都取決於陸長淵。
當年,竇夫人還懷著竇妙錦的時候,與陸長淵被指腹為婚,竇夫人生產時難產,竇妙錦最後九死一生被生出來,大夫負責任地說了一句,這孩子在產道裡被憋久了,怕是腦子有問題。
彼時,與竇家後門對後門的鄰居正好也生了一個女兒,白白嫩嫩,乖巧伶俐,而在產道裡憋得滿臉青紫的竇妙錦目光呆滯,連哭都不會,確實一副傻子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