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想想,那時候的自己還挺厲害呢。
與印象中相比,今日的刀匠村可就安靜多了。叮叮當當的打鐵聲分外遙遠,不知是誰家還吹著鼓風箱。許許多多的火男麵具行走在路邊,有的走得歪歪扭扭,有的正在抬頭望天,刀匠村的街道上倒是比印象之中更加熱鬨,許是沒有了鍛刀修刀的需求,所以才擁有了格外多的閒暇時光吧。
一同走到此處,便要與先前遇見的兩位刀匠告彆了。他們好像還有重要的差事要做,不過臨分開前還是很貼心地為他們指明了通往鐵之森家的路線,雖然紺音也知道該怎麼走。
在原來的村莊,鐵之森的小屋背靠山丘,位於最偏僻的角落裡。就算是搬到了這裡,僻靜的位置依舊不變,估計要走上好一會兒才能見到鐵之森的鍛刀爐中冒出的黑煙吧。
慢悠悠走在街頭。義勇過去不常造訪刀匠村,更認不出麵具後麵是什麼人。在他看來,連這些火男麵具都是如出一轍的。
有些意外,刀匠們倒是認識他——雖然總是要經過好一番仔細的打量,用目光將他從頭到腳全部掃過一遍,最後落在他
() 的羽織上,這才發出感歎似的一句“原來是水柱大人來了啊!”。
“也就是說,要是你把這件羽織脫了,就沒人認得出你是水柱了?”
在經曆了第六位刀匠的目光洗禮之後,紺音得出了如上結論。
說真的,義勇一點也不想肯定她的推測,但是……
“……也許是這樣沒錯?”
但是實在無法否認。
恍恍惚惚之間,義勇莫名覺得走在刀匠村的自己,如同光禿禿地飄忽搖晃在風中的羽織。
彆人眼裡的他好像就隻是這麼一件雙色的羽織而已,除此之外的——譬如他被剪壞的腦袋,或者是僅剩一隻的手,全都不存在。
也許這是好事一件,可多少有點微妙。他乾脆不深想了。
“那麼那麼!”
紺音忽然跳到他麵前,分外興奮的模樣。
“如果你把羽織給我穿,彆人會不會以為我才是水柱?”
這是個值得深究的好問題。
他想了想:“應該不會吧?”
“我們試試就知道了嘛!”
掃興的回答顯然沒有掃走紺音的興致,她依舊滿懷期待地蹦來蹦去,一會扯下他的袖子,一會兒又戳戳他的肩膀,雖然沒有直白地動手脫掉他的羽織,可每個小動作都在進行著暗示。
真該慶幸今日的風還算溫暖,就算是少去一件羽織,也不會被凍到。
在紺音的小動作徹底進化為搗亂之前,義勇脫下了外衣,順手搭在她的肩頭。
他比紺音稍微高一點,身量也更寬闊,沒想到本就寬鬆的羽織穿在她身上,意外的很合適,許是因為昂首走路的姿態足夠撐起這件衣服吧,雖然義勇也不懂她為什麼非要采用這麼誇張的姿勢。
難道是想要模仿水柱的樣子嗎?可他平時也不會這樣走路啊。
這點小小疑惑被踩在腳下,一點一點消失在路的儘頭。一直走到哪位刀匠也看不到的角落裡,他們總算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結論——
果不其然,壓根沒人會把穿著中分小褂的紺音認作是富岡義勇。
“為什麼啊!”紺音很不服氣。
義勇平靜地說出了顯而易見但唯獨被紺音忽略掉的事實:“因為大家都知道,這一代的水柱不是女性。”
“啊——什麼嘛!”
她的無能狂怒持續了兩秒鐘,最終因為無處發泄,隻好灰溜溜地鑽回到了心底裡,徹底消失無蹤了。
另外還有一個不知道該算作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的發現。
失去了羽織的富岡義勇本人,沒有被任何一位刀匠認出身份。他似乎被大家當成了某位不善言辭也鮮少與人接觸的新進鬼殺隊員。
“壞了。”紺音癟著嘴,露出一副慈悲神態,說出口的話倒是絲毫慈悲都不存在,“你在這裡的人緣好差。”
她脫下羽織,學著義勇剛才的樣子,丟到了他的肩上。
被她穿了一會兒,羽織染上了和她相似的涼意,算不上刺骨,但著實存在感十足。義勇不說話了,隻是不自覺地抖了一下。
今天的風真冷。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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