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溪華像是聽見笑話,嘲諷地冷笑出聲:“讓我給一個晚輩道歉,還是我親生女兒,她的臉未免也太大了。”
“阿華,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楊有儀滿眼失望,“明明我們剛認識的時候,你還是個謙遜、處處體貼的人,現在怎麼變得如此自負?”
“夠了。”他沉聲打斷,“有儀,看在我們是二十年夫妻的份上,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彆忘了季聲還在醫院裡。”
她身形一僵,嘴唇咬得發白。
他竟然拿她弟弟威脅她!
楊有儀顫顫巍巍地站起來,麵色灰白,“我知道了。”
棠溪微眸色幽深地目送棠溪華摟著楊有儀肩膀離開。
聽見房間門被用力關上,她擰起眉心。
棠溪華那個偽君子有暴力傾向,她擔心楊有儀會被打。
棠溪雪慢悠悠地開口:“姐姐,咱們家的大權可是在爸爸手上,媽媽手裡的可是沒多少。你能讓媽媽維護你又如何,爸爸要是不高興了,你們的經濟來源會被中斷。”
她得意地走到棠溪微麵前,居高臨下地看她,“姐姐,你可以沒有錢,但你忍心讓錦衣玉食多年的媽媽斷了來源嗎?”
棠溪微擦拭了一下眼尾,眼眶還帶著哭過後的潮紅,起身推開棠溪雪。
她是高挑型的身材,隻在中考前測過一次身高。三年多過去,她也不知道自己具體多高,倒是萬瑩說她168起步。
在嬌小身材的棠溪雪麵前,棠溪微身高壓了一截。
“她也是養育了你十八年的母親,你沒有心疼她的心思麼。”
棠溪雪的表情僵了一下,很快又恢複嘲弄,“那又怎麼樣,誰能給我帶來好處,我就依附誰。更何況,我和爸爸是雙向的。”
聞言,棠溪微幾不可查地挑了下眼尾,“希望你能繼續保持對他的依戀。”
剛剛棠溪華的手放在哪兒,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隻是棠溪雪的心思都放在了如何針對她身上,反射弧還真是長得毫無察覺。
棠溪微將那張成績單塞進書包裡,路過時狀似無意地撞了她一下,氣得棠溪雪在身後大罵。
“你怎麼這麼粗魯!”
她輕飄飄撂下話:“比起你耍精神層麵的小心思,我還是更喜歡物理輸出。”
上樓時,棠溪微腳步放緩細細聽了一下二樓的動靜,很安靜,沒有哭鬨聲,她稍稍放下心來。
房間內,楊有儀背著棠溪華坐在沙發上,肩膀隱隱顫抖著。
“你彆忘了現在是誰在管家,”他鬆了鬆領帶,看見穿著旗袍身段窈窕的妻子時,又軟下心來,在她身旁坐下,“有儀,彆生氣了,弟弟那事我是嚇嚇你的,他的治療一直沒斷過。”
楊有儀強忍著哭出來的衝動,艱澀揚起笑,“我知道,季聲的事一直是你在幫忙。”
“那賓客名單的事考慮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