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媽媽眼底閃過一絲慌張,“沒有人指使老奴,真就是老奴一時疏忽了。”
秦氏心驚了一下,難道她知道什麼?
“蒹葭,你這話就說的嚴重了,這是在侯府,誰會害嫂嫂。”賀氏一副長輩的姿態,用教訓的口吻說道。
沈鶴亭中毒一事,茲事體大。
二房還不知道,不然賀氏也說不出這樣腦殘的話來。
蘇蒹葭這話本是也不是說給她聽的,她眼神幽幽從沈鶴亭身上劃過,老夫人將她這個小動作看得一清二楚。
她心肝一顫,是啊!都有人敢對鶴亭下毒。
“來人吧!把這個刁奴給我拖出去狠狠的打,一直打到她肯說實話為止。”
“求老夫人饒命啊!”夏媽媽尖叫著被拖了出去。
很快把板子的聲音響了起來。
那沉悶的聲音,伴著夏媽媽的慘叫,重重敲擊在賀氏與秦氏心頭。
她們都還沒有搞清楚,老夫人怎麼就動了這麼大的肝火,以前遇上這種事,她們隨意說幾句,也就糊弄過去了。
賀氏不免緊張起來,夏媽媽那個老貨不會把她們供出來吧!她不動聲色看了秦氏一眼。
秦氏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夏媽媽的命根子,就是她那個不成器的兒子,如今可捏在她手裡,就是給她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攀扯她們。
沈鶴亭卻是知道,為何母親突然發了這麼大的火,她是聯想到他身上來了,他眼神從蘇蒹葭身上閃過,好一個聰慧過人的女子。
人是母親叫人打的。
威卻是給她立的。
好一招殺雞儆猴。
沐雲舒眼珠子溜溜的一轉,老夫人是決計不會再用夏媽媽了,這采買可是個實打實的肥差,“祖母,夏媽媽包藏禍心,說什麼都不能再用了,可侯府日日都要采買,得換個穩妥的人才是。”
蘇蒹葭端著茶盞的手一動,她眼底閃過一絲笑意,沐雲舒總算不負她所望,說出這句話來。
老夫人點頭,“是這個理,隻是該換成誰?”
灶房的婆子全都在,眾人的心思一下子活絡起來。
賀氏與秦氏婆媳兩人,心裡快恨死沐雲舒,她們以為隻要夏媽媽扛過了這頓打,也就沒有沒事了,侯府的采買還捏在她們手裡。
現在沐雲舒這個不知廉恥的小賤人,竟然要換個采買。
這些年她們二房能過的這麼滋潤,夏媽媽功不可沒。
偏生她們還不好說什麼。
老夫人本想隨意指個人,可她轉念一想,這府裡的事,她已經答應全都交給蘇蒹葭。
“蒹葭,這事你來決定吧!”
沐雲舒毫不在意,不管蘇蒹葭指定了誰,最後都得承她這份情。
“是母親!”蘇蒹葭一一掃過灶房所有婆子,最後視線落在跪在邊角那人身上,她全不似其他人急於表現自己,對著她諂媚的笑,安安靜靜低眉順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