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蒹葭原以為,沈青穗想跟她說點,女兒家的體己話。
倏地,她雙眸微睜。
二房的管家,她是知道的,好像叫什麼梁愈,他可不似一般府上的管家,除了糟老頭子,就是謝頂的糟老頭子。
他可是年紀輕輕,且一表人才。
她當即來了興致,“他們怎麼了?”
沈青穗還是個姑娘家,她的臉一紅,細弱蚊蠅道“我看到,看到,他們兩個人,抱在一起。”
說完這句話,她都快要羞死了。
蘇蒹葭眼神一亮,追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沈青穗點頭。
她知道,母親和大嫂嫂都不喜歡二嫂嫂,且一點也不避諱著她,當著她的麵罵二嫂嫂,罵的可臟了。
可,二嫂嫂是個好人!
她救了她。
她卻無以為報!
蘇蒹葭心中一動,她半眯著眸子,“你可還記得是什麼時候的事?”
這個沈青穗記得清楚,“就是舟哥兒落水的那一天。”
聽著她的話,一道靈光從蘇蒹葭腦海中閃過。
莫非……
沈青穗是避著人來的。
回去的時候,也是靜悄悄的。
她一走。
蘇蒹葭立刻把淺月叫了進來,讓她派個人把梁愈盯緊了,說不定會有什麼意外之喜。
秦氏已經知道宣平侯府的事。
她急得在房中破口大罵,“五丫頭可真是個掃把星,好不容易叫她攀了個高枝,這才兩天,她就把宣平侯府給克沒了……”
這還不是最要緊的。
那些混賬事擺明了全都是蕭明城乾的,否則以宣平侯的能力,悄無聲息處理些屍體,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又怎會埋在家裡,留下一個這麼大的隱患。
侯府其他人罪不至死。
隻要侯府有人活著,她就得把宣平侯府送來的聘禮還回去。
可她已經把聘禮折成銀子,給了老夫人,拿什麼去填這個窟窿?
她不好受。
沐雲舒就更不好受了。
什麼叫度日如年,她總算是知道了。
沈青芷變著法的磋磨她,簡直一刻都不讓她安生。
她用飯的時候,就讓她在一旁站著伺候,她看哪道菜,她就得給她夾哪道菜。
要是稍微慢了一點。
樊媽媽就會用針紮她,疼的她嗷嗷直叫。
沈青芷隻淡淡瞥了她一眼,“你也知道疼?要知道,這一手,還是我跟你學的呢?”
不管她怎麼哀求,沈青芷都不肯放過她,因為她已經認定,是她指使那個神棍陷害她。
沈青芷午睡的時候,她都得站著一旁,給她打扇。
從早上到現在,她粒米未進,餓的前胸貼後背不說,樊媽媽用針在她手臂上,紮了好幾下,針眼雖小,但是真的疼。
疼的她幾乎抬不起胳膊來。
可她還不能偷懶。
因為樊媽媽就拿著針,在一旁虎視眈眈看著她,隻要她一停,她手裡的針,就會紮在她身上。
她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偏偏還不敢哭,隻要她敢發出一點聲音來,樊媽媽同樣不會輕饒了她!
沈青芷每次翻身,都嚇得她戰戰兢兢的。
她真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
睡了差不多兩個時辰,沈青芷才慢悠悠睜開了眼。
沐雲舒嚇得渾身一僵,握著扇子的手忍不住顫抖起來。
沈青芷麵無表情看著她,“你,去給我倒杯茶來。”
沐雲舒放下手裡的團扇,就去給她倒茶。
樊媽媽扶著沈青芷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