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夠花了。”張衡的聲音低沉。
錢的方麵他從來沒操心過,念書的時候就是這樣,口袋裡永遠不會缺錢花,他亂花錢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的,在彆人還頭疼的想著怎麼樣的能從父母手裡騙出來多一點的零花錢,張衡那個時候已經是個小富翁,想買什麼不需要通知家長,他自己就能買得起。
張衡去接常青,常青這黑眼圈就嚴重多了,實在是活到這樣大,人生第一次撞頭了,撞的頗有點疼,以前沒遇到過,所以現在就有點糾結,告訴自己早點睡,躺下去一直到十二點愣是一丁點的睡意都沒有,睜著眼睛不知道幾點才睡了過去,現在腦子還昏昏沉沉的呢。
“吃了嗎?”
常青點頭後又點了點頭,她沒睡醒反應就慢,張衡開口她下意識點點頭,而後才習慣性的腦子才開始轉,剛聽明白所以又點點頭:“吃了。”
老太太覺少,每天五點半散步就回來做飯。
“我媽……”張衡就著早晨稀薄的光開了口:“你就彆管她了,她說什麼你隻當做沒聽見,反正這個戀愛你也不是和她談。”張衡想了一個晚上,也想不出來好辦法,論口才他講不過自己媽,早晚自己爸也會倒戈的,那時候他的局麵就難以扭轉了,可聽家裡的話,他談個戀愛而已,憑什麼你們覺得不好就得分手呀,我就覺得她特彆好,哪裡都好。
“我總覺得討好一個人特彆不容易,特彆是你媽媽這樣對我抱有成見的,還是我無力扭轉的原因。”
……
張衡的眸子閃了閃,忽明忽暗的。
“那你要和我分手?”似乎講的就是這個意思,打擊了一下就灰溜溜的分手了?他想這應該不是常青的想法,不過她現在猶豫了,自己能理解她的猶豫,好好走自己的路,前麵突然闖出來兩個攔路的,怎麼瞧著都不像是能好好說話的,硬闖還是調頭走其他的路呢。
“也不是這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張衡問。
前路漫漫,怎麼瞧著都不夠光明,黑暗倒是有一片,隨抓隨到。
常青眯著眼睛笑,就是感慨一句,她這輩子討好過很多的人,所以她清楚有些人是非常不好討好的,比如說她姨夫,留給常青太深的影響,以至於她大學以前都認為婚姻就是個坑,就是個枷鎖,過成姨媽那樣她就不嫁人了,自己過也挺好的,過了姨夫那道山,現在又來了一座山,可能比那道還艱難一些。
“你還能笑得出來,我昨天失眠了半宿。”張衡瞪她。
心大呀。
自己都要愁死了,她笑的多開心。
常青收起笑容,表明自己的立場,她笑是因為她覺得自己走的都是循環路,抱著張衡的胳膊,偶爾她還是可以有點女朋友的小可愛氣質的:“真生氣了?我也沒睡好,早飯都沒吃幾口。”
“你姥兒說什麼了?”張衡是希望常青沒對家裡講,但估計很難的吧。
“也沒說什麼,就是說實在討好的很累,人家又不給麵子那就撤了吧。”原話是講,上趕子的總不是買賣。
張衡安安靜靜的,常青就抱著他的胳膊,兩個人坐公交車去火車站,等車的時候人就特彆多,這個天大家都怕冷,穿的也多,半天看不見車,好不容易來一輛,一窩蜂的往上麵擠,誰都著急,誰都不願意等下輛,哪裡有那麼多可以浪費的時間,再說等下輛車還得吹著冷風,還不如上車擠去呢,一車的人,張衡護著常青,人實在太多了, 不知道誰踩了他一腳,車子急刹車又不知道誰伸手抓了他衣服一把,張衡穿的羽絨服是白色的,稍微不注意就會留個印子,伸出手去抓的那個人根本不管,抓完了鬆手自己又去扶著車扶手,張衡擰著眉頭,其實他一直都想說,打車過去就好了,也不是那麼貴,坐車的錢和打車也沒差幾塊的。
買了車票然後等車,等車的時候兩個人的手拉在一起,常青的頭靠在他的肩膀上,靠了一秒又彈簧一樣的彈了起來。
“怎麼了?”張衡問她。
“我沒洗頭,把你姨夫靠臟了。”
“靠你的。”張衡強製性的壓住她的頭,靠臟了就洗,哪有那麼多可在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