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沒有。”常青連忙起身,擺著手。
“那就好,他和我說怕你認為他是不歡迎你來家裡做客,被他的冷臉嚇到了,那你們忙吧,早點休息,彆熬夜,女孩子熬夜對皮膚不好。”
“媽媽……”趙琴琴叫出聲。
“這就走。”
琴琴媽媽帶上門,看著門板搖搖頭,自己的這個女兒呀。
常青在後半夜一點多眯了一會,聽見樓上急匆匆的腳步聲,然後就是輕輕的敲門聲,伴隨著琴琴媽媽溫柔的叫聲:“琴琴?”
趙琴琴盯著黑眼圈去開門,琴琴媽媽見常青也沒有睡,有些詫異,徑直叫了女兒:“你爺爺馬上要去唐城出診,收拾東西跟著去。”
趙琴琴的眼睛亮了亮,她爺爺已經很久不為任何患者出診了,人到了一定的年紀,又處在一定的位置,並不是誰請都會應的,“馬上收拾。”琴琴帶上門:“你換衣服,跟著我走,快點的,帶身份證了嗎?”趙琴琴突然想起來也許會來車接,車接的話,就不需要什麼身份證:“算了算了,都帶著吧。”
萬一用到呢。
趙琴琴帶著常青下樓,琴琴的媽媽看見女兒身後的人,有心想說兩句,覺得女兒真的是做事情不過腦的,但在外人的麵前,她不能去掃趙琴琴的麵子,“外麵天冷,常青也多穿幾件衣服,去吧。”
車子就在外麵等著,常青和趙琴琴以及車上的一位人員要去趙家老宅去接趙琴琴的爺爺。
“怎麼還不睡?”琴琴的爸爸看著妻子還沒有睡,給她批了件外衣,降溫了,還是要注意一些。
“我是擔心我的這個孩子,怕她搞科研搞傻掉了。”就那樣帶著她的同學去了,做母親的現在突然有些頭疼,嘴上總是說傻孩子傻孩子,現在孩子真的有像傻的方向發展,她開始擔心擔憂不止。
琴琴的爸爸搖搖頭:“發生都已經發生了,想再多也是枉然,順其自然吧。”車子開了大約半個多小時,抵達了趙琴琴的爺爺家,這片的環境常青完全不熟,本身她就不是本城人,天又黒,哪裡是哪裡也不好辨認,看得出來的是個獨立的庭院,車子抵達兩三分鐘,裡麵走出來一位老者,上了車。
“爺爺。”
“你媽讓你來的。”他的這些孫子孫女當中,屬趙琴琴悟性最高,父母也是讚成孩子學這一行的,其他的那些他是有心教,奈何家長看不上這一行:“你這旁邊的是……”
“爺爺好,我是常青,趙琴琴的同學。”
老爺子點點頭,趙琴琴的爺爺看起來年紀已經不小了,看樣子至少還要比盛老太太在年長個二十多歲,不曉得趙琴琴的父親是老人家的第幾個孩子。
車子開的不快也不慢,常青的心臟砰砰砰的跳動著,這樣的夜晚,這樣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讓她血液沸騰,讓她覺得精神百倍,越是黑越是興奮。
車子饒了幾繞,終於開進了大門,老爺子下車那邊已經有人走了出來,聽他說話的用語,常青覺得是醫生的成分大。
果不其然。
“……皮膚玫瑰疹,肝脾腫大,周圍血象白細胞總數低下,已高燒十三天,診治為腸傷寒。”
趙老爺子親自上手,呼吸急促,脈細如絲。
“琴琴你來。”
趙琴琴扶著她爺爺,細心的聽著,進了屋子裡,常青隻能站在稍靠後的位置去看,趙琴琴卻親自為患者麵診,老人家大概九十上下的年紀,看起來年紀很大,口唇枯裂,麵目黧黑,神誌昏蒙,時醒時迷。
“我需要把下脈。”
常青屏住呼吸,她其實特彆想伸手去試試,可也知道這種場合根本輪不到自己,就見趙琴琴很是沉穩的摸著脈。
“我們請趙老先生來……”似乎是老人家的兒女有些不滿意,請的是趙老爺子,既然答應了出診,怎麼能弄個女孩子來糊弄人呢,這人已經生命垂危了,這是人命。
旁邊的子女再埋怨著自己的大姐:“我就說你總是弄這些不靠譜的,趕緊轉院啊,這裡看看不成我們就去其他的地方看,馬上給張誠打電話叫他安排,明天就去華西……”父親是什麼樣的身份,這些個中醫看看小病就算了,大姐糊塗。
性命攸關了,拿父親的性命再開玩笑嗎?
“趙老還在裡麵,你小聲些……”
“就你信,我是不信這些的……”
趙琴琴動了動,床上的人拉了,味道比較衝鼻,趙琴琴掀開被子,常青往前走了兩步。
“爺爺,能讓我同學上一下手嗎?”
趙老爺子虎著臉盯著孫女,趙琴琴垂下視線,而後抬起頭叫常青過來。
常青摸脈差得遠,隻能從一些麵目特征,細微的細節入手。
“怎麼樣?”
“濕溫。”
“琴琴,你覺得越來越重的原因在哪裡。”
趙琴琴擰著眉:“醫去邪與扶正的關係處理不當,攻邪怕傷正,結果攻邪不力反留邪,扶正怕助邪,結果扶正不力正愈傷,屢成助邪傷正之勢,導致正氣衰微。”
老爺子看著孫女,而後眼睛看向常青:“怎麼治?”
常青的手心裡都是汗,後背額頭全部都是汗,不知道是冷汗還是熱汗,她的心臟砰砰砰的跳著,她的血液在飛濺著,她看過的,她看過的那些文獻當中,看過的一些醫學資料上麵都是有的,她的手微微的有些抖。
“祛邪扶正同時並進,充分祛邪,大力扶正。”
“方呢?”
常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