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還覺得他抽煙帥。
沒救了。
“我送送你。”常青抓心撓肝。
都是月亮惹的禍。
他用鼻子哼了一聲,似有不滿,不過常青說送,他也沒有拒絕,兩個人哪裡像是趕路,倒是有點像是在這裡散步幽會,“我剛剛說的話……你就當我沒說。”
王辰:“……”
她剛剛不是還挺義正言辭的,怎麼這麼一會就改變初衷了?她是學變臉的?
變的真他媽的快。
他心裡想著。
常青有點亂,她不好說,她說的都是普通人都是俗人,他願意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吧,有些人就是注定是過不普通日子的,比如眼前的人,她就是個旁觀者,不該給過多的意見,還是這種不太中肯的意見。
她自己也熬夜,有什麼資格講人家。
“鬨情緒了?”他悠悠說著,不知道問的是黑夜還是繁星,總之應該不是她。
“不是。”忙解釋。
不是鬨情緒,而是想要站在他的身邊,讚同他做出來的決定,他所做的決定她認為錯的也是對的,在漫長的夜裡,她曾經多少次都想放棄來著,不是王辰她也走不到今天,王辰之於她的作用太大,是指路燈,是有很重要意義的存在。
血燒了又燒,馬上就要開鍋了。
她為之沸騰的那個夜晚,她還記得他的畫是有魔力的。
“我想也許你是遇上了什麼事,身不由己的事,需要你這樣拚命去做去賺錢,彆人都說你花錢如流水,你賺了錢去享受了,我覺得好像並不全是這樣,琴琴說的對,其實你真的是神,也是星,夜空中最善良的星。”她心裡最善良的那顆星。
黑暗中他的唇扯了扯。
“這一會時間,我就從人變成了星,不是說人死了以後才會變成星星嘛,原來我在你心裡已經死了,我就是個死人。”
常青:“……”
這是誰說的啊,誰說人死了才能變成星星,哪個人說的?
“我……”她不是那個意思。
隻是對上他的笑容,常青要說的要解釋的話都吞了回去,月亮太美,夜色太溫柔,這個嘲諷了她幾百次的家夥此刻站在這裡,溫柔的不真實,他在調侃她,卻沒有以往的姿態,仿佛兩個人就是最親密的人,進行著最親密的對話,她距離他有點近,王辰身上的煙草香她聞得一清二楚的,熏的腦子有些發脹,她覺得這就是迷藥。
她姓常,她姓常,沒錯。
“現在這顆星要回去工作了,去做身不由己的事情,回去吧,彆送了。”
已經走了能有一百米左右,送到這裡就好了,他已經享受到她的體貼和溫柔了。
他們靠的太近,彼此足以感受到對方的呼吸,她的呼吸微微的有些重。
“回吧。”王辰溫柔說著。
真讓人想落淚。
為他的溫柔落淚。
多不容易。
平時對她百般嘲諷,嘲諷她爬不上山頂,欺負她看不見最好的風景,還欠嗖嗖說著,上麵沒什麼好看的,她想罵人。
去你大爺的。
你輕輕鬆鬆就爬到了山頂,站在山巔俯瞰萬人,我耗儘了所有的力氣,一年半了,這一年半她沒有睡過一個好覺,她和自己較勁和自己拚,她告訴自己可以,她必須要努力要認真,要超前,隻有這樣她才有資格爬上山頂,她委屈死了,她爬山來並不是卻為了他口中所謂的好風景爛風景,她隻是為了相互輝映。
你什麼都不懂。
不,你什麼都懂,你如此的溫柔。
“回吧。”王辰對著她笑笑,繼續溫柔。
一定就是月亮的錯,常青想要毀滅月亮。
“那那,那我回去了?”真的回去,真的不送了。
她怕繼續送下去,可能就回不來了。
“嗯。”他應了一聲。
常青轉身,她扯扯自己的裙角,她今天穿的是裙子,她的手心裡微微有些汗,平時她是不出汗的,她告誡自己,要矜持要矜持,你是女孩子,你要矜持,走吧,回寢室吧,彆送了,已經送完了。
常青邁著步子,可是她可悲地發現自己不會走路了,左胳膊和左腿一起走,這是什麼毛病?
身體哪裡出了問題來著?
順拐啦。
王辰原本是真的挺想忍住的,畢竟她說了一大筐叫人感動的話,他也正在努力接收當中,誰知道她轉過身就突然順拐了,他實在沒忍住,就笑了出來,嗯,他的笑聲常青絕對能聽得見。
常青的臉越來越紅,越來越燒。
完了。
丟人了,什麼臉都丟光了。
“你停一步,緩一下再走,這樣走出去,彆人會覺得你有毛病的。”
他看看就算了,他心地善良,不會講她的。
常青停住腳步。
“試著抬左腿,揮右胳膊……”他在後麵不緊不慢地指揮。
當常青邁出去左腿揮動右胳膊的時候,她欲哭無淚。
我恨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