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辰皺眉。
“哎,你一提這茬我倒是想起來一件事,你父母是哪一年過世的?”
念書的時候他是有父母的,他從未見過王辰的父母,更沒聽他說過,一開始以為就是因為這個農村戶口問題,他自卑。
真搞笑。
王辰自卑,嗬嗬。
哪一年去世的呢?
是他固定每年消失幾個月的時間裡去世的?
乾什麼搞的這樣神秘,也不知會他一聲,叫他過去幫幫忙什麼的。
“你還是走吧。”
壯壯;“……”
王辰請他離開,趙壯壯做著最後的掙紮,他對妻子形容自己和王辰之間的關係,王辰是個孤家寡人,彆看錢多,過的挺慘的,他一去王辰就恨不得和他談上三天三夜。
此時……
麵對著要攆自己出家門的無情男人,趙壯壯悲從中來。
什麼是兄弟情呀。
就是完全不需要你。
“等一下。”
他伸出手擋著門板。
“真的不想知道她的事兒?我妹恨我恨的跟什麼似的,恨不得把常青那些偉大的壯舉都一一說給我聽。”
這大概就是趙琴琴最幼稚的舉動了。
常青過的好。
常青過的很好。
常青過的比誰都好。
聽的壯壯耳朵起繭子,沒結婚之前還鬨過一場誤會,他老婆就以為常青是他前女友呢。
王辰他也不講話,高深莫測站著。
這是要聽還是不要聽?
“她其實也不見得就是你們想的那麼乾淨無垢的,這一路走來,我覺得她對未來的規劃是很有操控的……”
砰!
趙壯壯隔著門板。
“人家過得滋潤著呢,離開你也沒怎麼樣,當初踹你,也是因為覺得離開你,不是不行。”
趙壯壯沿著樓梯走下來,欣賞著王辰家的院子,這是為了殺人以後有地方埋嗎?
房子挺帶勁的,這院子不是從哪個農村複製過來的吧。
*
“常大夫,拜托你件事。”
“說。”
常青抱著檔案進門,同事和她商量件事,他知道常青那針灸挺有兩下子的,他媽的腿常年疼,也不是沒看過醫生,有些能管點用,但過了一段時間又不行。
“過兩天我老婆陪著我媽要過來住幾天,你能幫我給她看看腿嗎?”
“行啊。”
她這一天也不忙,時間多的很。
同事之間互相幫助嘛。
男同事有點不好意思,他是想問的彆的大夫,還是那大夫勸他過來直接說,說小常大夫這人挺好相處的。
這給看了,就是一份人情。
“看好了,我請你吃大餐,吃什麼都行。”
常青笑:“看好的吧。”
她也不是什麼病都能治,棘手的治不了的還是會比的多。
外麵有人喊她,郵局過來送信了。
是盧偉山的信。
嗯,他們倆有通信。
這算是一種極度鄙視以後所產生的怪味友誼吧。
盧偉山算是黑上常青了,恨不得把常青這裡的東西都挖得一乾二淨。
人現在呢,已經是向京醫院比較知名的大夫了,可比常青這種無名小卒風光的很。
“男朋友的信。”
彆的大夫瞧了,笑嗬嗬的問著。
年輕人,這關係多健康,還通信呢。
“不是男朋友,是男戰友。”常青將信在手背上扇了扇,這是她看信之前的習慣動作。
果然。
就說他找自己肯定沒有好事。
和常青借書。
有的書買不到,但他知道常青一定會有。
下了班同事們說是去聚餐,常青沒去,她總是很忙,忙著回家,忙著學習忙著生活,忙著努力向上。
盧偉山信裡說的那本書她還真的有,還是原版的書呢。
隻是這書……
她找了很久,才從書架裡翻出來。
那書頁上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注解,那個時候她的英文水平差得遠呢,得一邊看一邊翻詞典,上麵的貼頁做了一層又一層,不同時期看能得出來不同的結論。
隨意翻翻看,那書前麵有很多頁,都不是她的字跡。
字跡很潦草,寫字的人應該挺隨性的,也不管你看得懂看不懂。
時間太久了,久到有些字跡都有些花掉了,她大概粗略又看了一遍。
短暫的狂歡。
時間寫滿了誰為誰辛苦,誰為誰甜。
時間已經將人生當中很多遺憾的縫隙一一做了填補,補平了。
常青合上那書,她用紙包了一層又一層的,然後打算郵寄給盧偉山。
東西可不是白借的,要用經驗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