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房子房票上寫的是陶禦達的名字,後來陶禦達過世就改成了盛明安的,為的就是不讓房子落到陶青澄的手裡。
一早呢,是怕陶青澄不聽話,不聽話陶禦達就是一點東西都不準備留給女兒,後來女兒結婚了也聽話了,之前的房子賣給侄子了,這個房子他還是想不能寫陶青澄名字,寫了就講不清了,寫自己呢,這就是他和盛明安的房產,他的想法比較多。
“有事你就走,我找人送你。”王辰說。
常青:“今天不用,明天就拜托你叫人送我去火車站。”
王辰點頭。
常青想,自己不能再進廚房了,沒有這樣的道理,畢竟她也不是誰的保姆,上一次那是偶然。
偶然多發生幾次那就是必然了,她和王辰之間不存在必然。
十點多王辰也沒睡,他的肚子一直響,響的聲音大的讓常青如坐針氈,好不容易拔針了,他說自己要休息了,常青就離開他的房間了。
半夜兩點半,常青瞪著眼珠子。
她,嚴重失眠。
有負罪感。
其實他吃不吃也不乾自己什麼事,可她就是有負罪感,明明聽見了卻當做沒有聽見。
還有他家真的很奇怪,為什麼護工和主人不是一起吃飯的?
護工在外麵吃飽了嗎?
她又不好過問。
滾來滾去,自己坐了起來。
常青進了廚房,煮了碗麵,嗯,她沒有太好的手藝,不過有醬呀,陪著醬料吃,水煮麵條也很不錯。
“你餓了。”
身後的人突然出聲音,嚇的她魂飛魄散。
這人是什麼時候出來的?
怎麼辦,說這麵是給誰煮的?
“一點點,一點點。”
她很想問他,大半夜的你不睡覺,跑出來溜達什麼。
咦,不對啊。
“你是還沒睡呢,還是睡了已經起來了?”
“睡不著,就起來乾點活。”王辰淡淡地說。
“王辰,你這腿不能這樣子,你要休息,按照我給你的時間表去休息。”
這樣長時間坐著,也會壓迫你的神經。
她就很懷疑,他的問題就是出在他平時的休息上,他總是熬夜,就這樣一坐一夜一夜的,長時間坐姿。
“這隻是小問題。”
常青:“可就是小問題讓你明明都是正常的,卻站不起來。”
屋子裡很安靜。
常青逃回自己的房間,她覺得自己有點糟糕了。
她應該了解生病人的心理,但是她沒做到足夠的有耐性和包容,她不是這樣的,她最近脾氣有點急躁。
早上很早,王辰就叫了人過來接她,司機遞給她一個信封。
“這是什麼?”常青接了過來。
打開一看。
裡麵是錢。
是按照她兩次機票的價格綜合起來的數字,精確到了個位。
常青捏著那錢,她點點頭。
這樣也好。
她自己是真的負擔不起了。
她都要被錢給壓瘋了。
她弄不到錢。
欠琴琴的錢她得馬上還上,琴琴就是在不缺錢,她也必須還,這已經是破了她的底線,她張嘴和人借錢。
信封裡麵掉出來一張字條。
“機票壯壯和我講了,我偶爾忘性比較大,你不要因為這個變得焦躁。”
常青的手捏著信封,使勁捏著,然後又鬆開了。
也沒什麼不能接受的,她為他看病,他並不差錢的情況下付給她報酬,她該拿著的。
司機並不是將常青給送到火車站,而是直接上了高速。
“師傅,你是不是開錯了?”
常青有點擔心,司機是王辰找的,可這司機如果打彆的主意呢?
她一個弱女子,真的在路上是抵擋不過的。
隻能說盛老太太教的好,讓常青的警惕性隨時都很高。
司機靦腆解釋著:“……您不是要回家嘛,王先生已經交代好了。”
“師傅,你和我說話可以隨便點,還有你把我送到火車站就好了。”
“已經上高速了。”
常青:“……”
……
陳暮終於搬走了,是被盛明安給趕走的,離婚了還留著不搬,這像話嗎?
搬走之前還差點吵起來,陳暮不服,答應搬然後和陶青澄開口要錢。
“……爸治療的錢都是我掏的,你怎麼也得還我一點,你手裡有多少你就給我多少吧。”
陶青澄:“要錢我沒有,你也知道我爸臨死之前把錢都散出去了,要命呢,我有一條。”
陳暮沉默了半刻。
“那我和你借點錢吧,你說我這房子貸款還得還那麼多年,利息加一加就不老少,我給你寫欠條,我保證還你,你借我二十萬。”
陶青澄:“……”
她實在是不忍心說陳暮了,都最後了,你都成外人了,我借給你錢?你保證?
你整個人我都不信呢,我信你保證。
“你趕緊走吧,我什麼都沒有,離婚到現在都一個多月了,你說找不到房子我給你時間了,我仁至義儘。”
陳暮看著盛明安和陶青澄冷笑。
“我是被你們娘倆給騙了。”
盛明安拍桌子:“你被騙了?你耽誤我女兒多少年?你不騙人,你是怎麼結婚的?你真的沒打算騙人,結婚之前為什麼不講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