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愷那刺激受的,女兒說找不到工作,他的心氣兒多高啊,就想著女兒能給自己爭點臉呢,結果到頭說,還不如人家沒念大學的孩子呢。
完了又借了五萬去買什麼床位。
真想活劈了周紫,但是舍不得啊。
就罵盛明華,慈母多敗兒,都是你慣的。
夫妻倆上火一個星期,一個星期以後,這錢算是湊上了,周愷回家裡借的,他從來沒和人張嘴借過錢,摔到周紫的眼前。
“我怎麼就生了你。”
可嘴上說的多狠沒用啊,他心疼女兒,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孩子說找不到好工作,她不願意看彆人臉色,自己做點小生意呢,至少自己說了算,不受氣。
和大哥手裡多借了點,那就是給周紫的本錢了,本錢就四千塊錢,夠呢你就用,不夠呢,你爸就這點本事了。
你捅出來這麼大的一個窟窿,我給你添上就不錯了。
盛老太太就說盛明華這個做媽的。
“你是她媽,她要做什麼你都不知道。”
盛明華委屈啊。
“我哪裡知道,她什麼都沒對我說,都是和常青商量的,你說常青也是,都沒和我打聲招呼,我當著周愷都沒敢提那錢和常青有關。”
母女倆撒謊,統一口徑,就說錢是和盛明安借的。
盛明華還怪常青呢,覺得常青太縱容周紫了。
不是自己的事情,不慎重。
她和周愷攢一輩子就攢這麼點錢,現在好了,都折騰賣了,還欠上外債了。
老太太瞥女兒:“你還怪上她了,周紫但凡和你能講,她至於找她姐嘛,媽親姐親?父母都溝通不了,才會姐姐親。”
明華不吭聲了。
周紫那生意就這樣乾上了,她每個星期去向京進一次貨,都是大半夜一點多就走,早上七點多回來,盛明華陪著去進了兩次貨,就不行了。
她這輩子呢,雖然沒大富大貴過,但是也沒受過太多的苦,家裡所有事情都是丈夫辦,有點好吃的也是可著她吃,她就離那能乾越來越遠,大半夜的爬起來去上貨,那上貨地方的人又多又擠,完了必須趕在天亮回來,省得影響當天做生意,沒有座也得趕回來,就扛著一堆的東西,大包小包的,她年紀又大,自己又不是做生意的,就有些扛不住。
周紫呢,自己想做什麼不用彆人管,和家裡也是憋著一口氣,不是恨,再打她,不是把錢也給她了,還給了她資金,她對她爸吧,有些時候形容不好是什麼感情,但肯定不是恨,就想做出來點模樣給她爸瞧,證明自己能行。
見她媽確實脫手脫手的,後來就不帶了,就自己一個小姑娘大半夜走,早上扛東西回來。
在這方麵她是真的挺能吃苦的,你說上大學,她人還在本地呢,天天打電話回來抱怨學校吃的不好,現在愣是一聲不吭。
常青周六周末要去學校上課,研究生課程,好在課程不緊。
床頭上的手機響,鬨鐘響了。
常青打滾,太困了。
一點多睡下的,現在兩點多啊,實在困死了。
隔著門。
“不是說要去接你妹,不起了?”
王辰隔著門喊她。
常青坐了起來,抓了幾把頭發。
爬了起來,套上衣服,他在客廳呢,見她出來瞥她。
“吃口麵?”
常青覺得驚奇。
“什麼時候做的呀。”
哎呦,這是怎麼了。
突然對她這麼好,叫她有點不習慣。
“這裡麵彆是下了什麼藥吧。”
他眉目皆笑。
“放了耗子藥,打算毒死你這個小沒良心的。”
“謝啦。”
她吃了兩口,但實在胃口不好,就睡了那麼一會,哪裡有什麼胃口啊。
拎著車鑰匙,去接周紫就得開車,平時大多數她極少動他的車,兩個人一起不算。
走了幾步到門口去套鞋子,套上腳一隻,另外的那隻還穿著拖鞋呢。
王辰靠在沙發裡,他準備一會就去睡了。
正好叫了她,就順便去睡覺。
他幾點睡,這是他的習慣,常青扭轉不了,你能讓他一兩天按時睡覺,但不能保證他一直都會這樣聽話,後來乾脆也不管了,隨便吧。
“什麼東西忘記拿了?”他問。
怎麼站著不動呢。
常青用沒有換上鞋的那隻腳往回蹦,一跳一跳的,奔著他就跳了過來。
王辰忍著笑。
“乾嘛。”
她捧著他臉,親了一口。
“我去了。”
“知道了知道了,快走吧,影響我睡覺。”跳跳跳,她穿上另外一隻鞋,開了門就出去了。
說著被影響的某人,唇角不自覺向上翹了翹。
這就是愛情裡的不平等。
等多久他都能等,但是想讓他先低頭。
沒門兒。
常青去車站接周紫,姐妹倆早就聯係好了,周紫下車跺著腳,出了車站大門就看見她姐等著,一路小跑。
挽著常青的胳膊向外走。
“車上人多不多?”
“多著呢,坐車的人永遠都多。”
“怕不怕。”
“怕什麼,那麼多的人。”
周紫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