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這些天來了很多的親戚,一窩蜂的湧上門,好多都是常青根本不認得的,人家直接跟你攀親,都不外道,上來什麼都問,還有叫常青幫著找工作找對象的,這把常青難為的。
幸好姑姑都給扼殺在屋子裡了,姑姑敢說,直接來一個懟一個。
其實也都美歐什麼太大的惡意。“常青買糖葫蘆嗎?”姑父指著糖葫蘆問她。
常青沒忍住笑了出來。
“我姑父還當我是小孩兒呢。”
姑父就一個勁笑,他特彆黑,常年下地乾活曬的,就算是捂一個冬天也捂不回來,仿佛就變成了天生的黑皮膚。
小時候她住在姑父這裡,一個炕睡,姑父靠著牆,中間是她姑,她挨著她姑,家裡有什麼都給她吃,從來不會短她一口,對著她也好,這就像是第二個父親,以至於常青到了盛老太太那邊,見到陶禦達給她帶來了極大的打擊。
姨夫和姑父仿佛差了十個村那麼遠。
挽著姑姑的手臂,姑父還真的掏錢買給她了。
“拿著吃吧。”
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常青看著糖葫蘆,想到了很多年,那時候吃糖都是奢侈,其他的孩子都吃不到的,姑父就會給她糖葫蘆,偷摸的帶回來,怕彆人看見,就揣在懷裡,糖紙都化掉了,叫常青趕緊吃,下次再給她買。
她有些時候也想不明白,你說家裡的孩子都十三四嫁人了,為什麼就她特殊?
姑父對自己的女兒都是如此,卻能想著把她送走,那個時候送個人出去,可麻煩死了,求爺爺告奶奶的到處求人。
姑姑如此是正常,這是她親故,可姑父並沒有血緣關係的。
“謝謝姑父。”
姑父可沒聽,立即就走了,他不喜歡這些謝來謝去的。
一家人就不說兩家話,長輩給晚輩買點東西,力所能及的,不至於買了就要飯,吃了也就吃了。
甜的是孩子的嘴,幸福的是自己。
“王炸,來媽這裡……”
王炸顛顛跑回來。
常青叫女兒咬一口:“這是我爺爺奶奶還有你姥爺的家鄉,老家,我就是在這裡出生的。”
“姥爺?”
王炸對這詞有點陌生。
她沒有姥姥,自然也沒有姥爺。
“嗯,是媽媽的爸爸。”
王炸咬著糖葫蘆,自己正在努力和山楂作鬥爭。
“你爸爸也和我爸爸一樣嗎?”
常青愣愣。
一樣嗎?
一樣的。
也很愛她。
“一樣的,我爸可好了。”
“我爸也好。”
姑姑聽見常青說她爸,自己偷摸在後麵擦眼淚,他們全家做了這種事,要了這個孩子,但不是因為做了缺德事,就沒有常青了,對不起盛家,但是她真的挺喜歡常青出生的,看著就覺得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