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莫名停住,他側首看去。
顧墨蓁抱著她的小白鵝抱枕,傻笑著嘀咕“晚晚~我要次焦糖發糕、荔枝蝦仁球球、還有還有烤乳鴿~吸溜~”
謝淮謙輕挑眉梢,須臾後,他走過去一些在床邊坐下,想聽聽她還說出些什麼。
然而顧墨蓁翻了個身,嘀嘀咕咕的聲音越發小了,但聽著就是各種吃的。
她嘀咕多久,他就聽了多久。
直等她咂吧著嘴睡去,謝淮謙才輕聲道“她對你這樣好的麼?你要吃什麼都無條件給你做?”
房間裡安靜片刻,顧墨蓁詐屍般出聲“那當然!”
謝淮謙看過去,她又睡著了。
他側首,看見旁邊落地窗外已經開枯萎的向日葵花束,收回視線又看見床頭櫃上擺著一把紙
扇,竹簡上刻著隸書版茶間遇三個字。
她對彆人那麼好。
都是兄妹,流著一樣的血,怎麼能區彆對待呢?
坐了會兒,他站起來下樓,在一樓樓梯口遇到一臉嫌棄的姥爺和目光憐愛的姥姥。
謝淮謙頓了頓,若無其事地打了聲招呼,轉身走人。
顧老爺子狠狠歎口氣。
倆老人家其實目睹了全程。
他們從李叔說樓小姑娘送醉酒的顧墨蓁回來時就動身從後山湖趕回來了。
到後花園時從落地窗裡看進去,剛好看見那個從來都是一副淡漠模樣的大外孫站在大廳裡換了幾個位置,然後還拿起杯子倒了杯水,也不喝,就端在手裡。
“你有沒有覺得淮謙有些不對勁啊?”顧老夫人剛要進去,被顧老爺子給拉住了。
他看著大廳裡最終站在樓梯口油畫下的外孫,哼笑一聲“像隻孔雀一樣。”
顧老夫人頓住,突然想起外孫女是樓小姑娘送回來的,一瞬間什麼都明白了。
兩人在外麵的長椅上坐下,借著花園擋住身影,偷偷看著大廳。
顧老夫人看了會兒,扭頭悄悄說“你還彆說,感覺淮謙今天確實比往日要好看多了。”
顧老爺子嫌棄地搖了搖頭,“追姑娘這點上,沒有一絲我當年的風範。”
看看,人家樓小姑娘逃得多快。
顧老爺子有些恨鐵不成鋼地扯下帽子,長歎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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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了一天一夜的天終於在第二天下午放晴。
謝淮謙早早出了淮育資本大廈,喬一煜要跟著也被他留下了,自己開著車去了老城區。
路上,他彈開收納箱,把表拿出來,等紅綠燈的時候戴上,扒下鏡子看了眼,收起來,腳踩油門直奔城南古街。
純黑賓利駛進古街二巷,在停車場停下,他一眼就看見旁邊停著的小公主。
顧墨蓁也來了?
他下車,摸了摸袖口的袖口,看向側邊的小樓。春天早已過半,小樓前的牡丹花叢正開出一朵朵花骨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