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濃鬱的酒味隨著風飄進來,樓晚抿了抿唇。
幾秒鐘後,她敲敲房間門,出聲道“謝先生。”
謝淮謙輕搖酒杯的動作微微一頓,片刻,聲音清淺冷淡“有事兒?”
樓晚沒回答,而是走進去。
今天觀察一圈下來她敢肯定的是,這裡也是她的臥室,因為二樓走廊上再沒有其他臥室了,連一間客臥都沒有。
洗手間旁邊其實還單獨給她做了一個梳妝間,一切不都是說明了他在布置時也有她的一席之地。
那她可就明目張膽進去了。
謝淮謙沒聽到聲音,剛要扭頭,清淺的香味自旁邊傳過來,他一怔,扭頭看
去。
樓晚站在小圓桌的旁邊,垂首看著他,見他掀起目光,她從兜裡摸出手機,說“謝先生,小樓你買下來了,那你就是我的房東,按照之前簽合同的時間,我應該今天給你轉房租的。”
謝淮謙轉回頭,目光覷著遠處在燈光下波光粼粼的池塘,聲音清冷“我不是你房東。”
樓晚正在往轉賬上輸數字的手指一頓,看向他的側顏,“什麼……意思?”
謝淮謙把白蘭地酒杯放在藤木小桌上,冷靜陳述事實“茶間遇在昨天就已經轉到你名下了。”
樓晚心尖倏地一顫,“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呢?”
謝淮謙緩慢側開頭,銀邊鏡片閃過一絲清冷的光,他問“告訴你有什麼用?”
樓晚說“有用的,最起碼讓我知道一下。”
“然後好讓你不收彆人的錢?”他掀起眼皮冷冷覷著她。
樓晚愣了一下,“我沒收彆人的錢。”
“所以我才是那個彆人……”
謝淮謙說著舌尖使勁頂了頂上顎嗤笑一聲,坐直身體,提起酒瓶再倒了一杯酒。
樓晚蹲下,伸手握住他端著酒杯的手,“謝先生,我早就想說了,你胃不好不能過度飲酒。”
“彆人的胃好不好關你什麼事呢?”他反問,垂下的眼皮皺成兩層,沉沉的目光盯著她。
他真的是喝多了,說話夾槍帶棒,一股子陰陽怪氣的。
既然喝多了,那樓晚就有勇氣了。
她把手機丟在一邊的躺椅上,雙手上去剝奪下他捏著的酒杯。
謝淮謙皺了皺眉,前傾身體去夠,“謝也謝完了,飯也吃了,你該回去了。”
樓晚蹲著不好後退,單手擋住他,“可這也是我的家。”
眼看著他的長手就快要碰到杯子,她一時間沒多想,端起杯子就往嘴巴裡灌。
一大杯火辣辣辛烈的清酒下肚,樓晚險些沒被辣出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