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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蘭芳在icu住了十五天後終於轉到病房裡。
但還是發燒,反反複複的,身體極度虛弱。
醫生建議先休養一陣,等再穩定一些,才會安排做手術。
轉到病房的第二天下午,樓晚帶著謝淮謙過去看望。
那時候趙蘭芳剛剛醒來,還有些意識,抬眸看著眼前這個高高帥帥的年輕小夥,轉動眼珠看向小女兒。
樓晚在床邊坐下,握著母親掛著水的手,輕聲說“媽,這是我男朋友,謝淮謙。外祖家在南城,他就在南城定居了。自己做生意的,家裡有一些資產,我們交往一
段時間了,發現都很合得來,本來打算就近段時間帶回家給你們看看的……”
趙蘭芳輕輕地捏了捏小女兒的手,轉動眼珠再看一眼小女兒身旁站著,氣質出類拔萃的年輕人。
她滿意地點點頭,心情好了不少,但嘴巴隻能艱難地吐出兩個字“好,好。”
謝淮謙站在樓晚身旁,手搭在她肩膀上,半弓著上半身,溫聲說“阿姨,您就好好休息,把身體養好一些,不用擔心晚晚,我會照顧好她的。”
趙蘭芳眨了眨厚重的眼皮,表示她聽到了。
樓晚握著她的手,“媽,累了就睡會兒吧。”
趙蘭芳點點頭,閉上雙眼。
樓晚看了會兒,將母親打著吊水的手放進被子裡,起身。
樓國良打來熱水,見小女兒和她那個一身精致西裝的男友站在床邊,便趕他們走。
病房裡有父親和姐姐姐夫守著,樓晚看母親也睡著了過去,倒也不強求留下來,跟父親招呼了聲,拉著謝淮謙出病房。
醫院外的天空陰沉沉的,下過雨,地麵有些潮濕。
要不是看時間,都不知道此時已經是傍晚了。
去停車坪的路上,一個又一個麵色沉重的人路過他們身邊。
醫院,一個見證了世間多重苦難的地方。
上了車,樓晚仰靠在椅背上,輕輕地歎了口氣。
謝淮謙沒急著發動車子,而是側臉看她。
片刻,他出聲“不用擔心,腦梗不是什麼絕症,能治療得好的,國內不行就去國外。”
樓晚偏過頭,聲音低低的,拖著尾音,“也不是擔心,就是很累。”
謝淮謙伸手拉起她的手,“累的話,過來我抱抱。”
樓晚反手握住他,側過身靠在他肩膀上,雙手側著摟住他寬闊的背脊,安靜地靠了會兒。
車外人來車走,漸漸的,停車坪上沒剩幾輛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