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霜點頭,眼眸亮晶晶地看她。
樓曦夾起麻辣兔頭吸了一口,眯起眼讚歎“手藝真棒!好吃!”轉而說“晚晚,你也嘗嘗。”
樓晚輕笑應下,先夾了一箸菜放他碗裡,這才拿起筷子給自己夾了個麻辣兔頭,話卻是對著他說“要喝酒也先吃點菜墊墊,不然胃受不了。”
謝淮謙嗯了聲,看著這一幕,忽然就想,等以後小孩出生了,他一定會將孩子帶回去給嶽父嶽母帶上一段時間。
有些家庭,簡單吃個飯,一眼便能看出教養來。
他垂眸看著碗裡的菜,輕聲問“你做的?”
樓晚扒了口飯,詫異地瞥他一眼,“不錯啊,都能看得出來是我做的。”
下午那會兒她跟樓霜進廚房做了幾個菜,知道他挑嘴,剛剛給他夾的就是她做的。
謝淮謙拿筷子,聞言輕笑,“這都認不出來,這幾個月的飯就是白吃了。”
樓晚彎唇,催他“快吃吧。”
謝淮謙應了聲,端起碗,要吃飯前忽然抬眸看一眼餐桌。
對麵的嶽父嶽母正在相互夾菜,一個讓一個多吃點。
側邊,姐和小五埋頭吃飯,噴香的模樣看著就格外有食欲,更彆說旁邊還有人給他把菜裡他不吃的香菜夾走,讓他趕快吃飯。
暖黃燈光下,一大家子和睦融融坐在一起吃飯。
是他有生之年第一次感受到的溫暖。
不禁有些眼熱,莫名的。
在他記憶裡,這樣的場景幾乎沒有。
父母同處一個空間裡,除了爭吵就是摔砸東西。連過年時一家團聚的年夜飯上都總會少著一個人。
那種缺失感,陪伴了他長達二十多年,卻在這一刻突然得以彌補。
謝淮謙明白了,為什麼第一眼看見她,就被她身上的氣質吸引,進而好奇、到想跟她結婚,組成一個家庭。
就是因為,她是從這樣溫暖的家庭裡出來的孩子。
飛蛾會撲火,是因為它想要溫暖。
而他就像那隻永遠朝著明火飛奔而去的蛾,渴望餘生有溫暖,哪怕最終會灰飛煙滅,他也甘願。
好在上天給了他不堪的前半生,又為他留了一扇窗戶。
陽光透過裂縫,得以照進他的後半生。
謝淮謙眨了眨眼睫,扒飯菜進口裡。桌下的長腿分開,小腿彆過去纏住她的,勾過來夾在腿彎處,雙腿合並緊緊纏住。
“咳——”樓晚忙放下碗,掩著嘴咳了聲。
趙蘭芳瞥她一眼,嗔怪“那麼大人了,吃個飯還能嗆到,快喝口湯。”
樓晚耳尖燒成一片,端起手邊的湯碗喝了一口,餘光往身側瞥去一眼。
始作俑者神情淡淡的,見她咳,放下碗抽了兩張紙給她,順手還給她拍了拍背,慢條斯理說“慢慢吃,彆再嗆到了。”
樓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