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鄉間小路上，兩人拉著手慢悠悠走著。
“這就是我們小時候上的小學。”樓晚停住腳步，給他指了指側邊一座有些破舊，還蓋著瓦片的院子。
謝淮謙站住腳步，觀察了一下，皺了皺眉間，“怎麼現在都是些老人……”
話還沒說完，裡麵出來一個穿著洗得發白的衣服的女生，目測十三四歲的模樣，手裡提著大大的白色水桶。
樓晚也跟著看向她，抿了抿嘴唇，說“是啊，都是些老人。現在很多年輕人出去外麵打工，有的還會回來看看，有的直接就在外麵安家了，不管家裡的老人。”
“這些老人到一定年紀，沒法勞作供養自己，就都一窩蜂聚到這裡來。聽媽媽說，零八年的時候有一場特彆大的乾旱，聚在這裡的老人就特彆多，原本是打算餓死在這裡的，後來被村委會上的人發現了，往上麵申請了一部分補助金，勉強給他們維持生活。漸漸的，無法供養的老人就都聚到這裡來了，也算得上是我們這裡的養老院了。”
“這個女生是一個路過我們村的人丟下的，小時候吃百家飯長大，現在就在養老院裡照顧著這些老人，一個月一千多工資。”
謝淮謙靜靜地看著，片刻，他轉回身，拉著她繼續走，“我們常回來看看。”
樓晚握緊他的手，“嗯！”
到了老房子，樓晚開了鎖，推開大門進去。
一院子的綠樹成蔭，綠綠的果子搖搖晃晃掛在枝頭。
謝淮謙站在梨樹下，他個子高，眼前就搖晃著一個圓溜溜的梨。
他伸手戳了戳，梨子來回搖晃，身側傳來她的聲音“梨現在可以吃了。”
他便不客氣，一把摘下來。
梨子皮薄肉多，一口咬下去，汁水充沛，酸酸甜甜的。
樓晚也摘了個，兩人坐在梨樹下的石凳子上乘了會兒涼。
吃完梨，樓晚帶著他往屋裡走去，長時間不住人，屋子裡潮潮的。
樓晚住的屋子在最西邊，不到十平方。哪怕不住人了，但屋子裡的東西也擺放得整整齊齊。
謝淮謙跟著進去，一眼便看見滿牆的獎狀。
他不由得上前看，有三好學生的，有運動會比賽得獎的，各種各樣的獎狀都有，除了學習上的。
樓晚臉頰一熱，趕忙上前用身體擋住，“這沒什麼好看的……”
謝淮謙輕笑，倒也不看了，轉而看向她貼著虹貓藍兔貼紙的書桌，書桌上還有沒收走的相冊。
“我可以看看麼？”他指了指相冊。
樓晚剛把窗戶打開通風，聞言回過頭，“可以。不過就是不怎麼好看，年輕時候愛臭美照下的。”
“那我更要看了。”謝淮謙拿起來，一頁一頁翻開看。
照片最多就是她高中時期，留著厚厚的齊劉海也藏不住她漂亮的臉蛋，在她跟朋友的合照裡，永遠是最亮眼的那一個。
翻過一張照片，謝淮謙頓了頓，視線定在小姑娘害羞靦腆的笑容上，這是他翻了這麼多照片之後第一次看到她個模樣。
他轉移目光，去看站在她身邊的男生。
男生穿著球衣，一臉燦爛的笑容，兩人之間站得不近，中間甚至還隔著一個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