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2 / 2)

終於,皇帝又開口:“張恒怎麼不做聲啊?”

張恒聽到點了自己的名字,忙再度伏身:“皇上,奴婢在。”

皇帝說道:“你也去了翎海,你倒是說說看,這翎海一行,到底是怎麼個情形。”

張恒額頭上已經冒出了冷汗,嘴巴張開幾次,卻像是塞了許多毛栗子在口裡,艱難的不知道該怎麼吐出來。

正在此刻,就聽雨霽笑道:“張恒,主子問你話,你便趕緊的照實說,萬不許有什麼隱瞞遺漏,知道嗎?”

張恒畢竟是跟隨雨霽幾十年了,聽著雨公公的語氣,心中頓時通明。

當下叩了頭,便把翎海一行,如何查出海擎方家牽扯在內,趙世禛如何緊急趕往海擎,如何負傷重病,伏擊賊人,以及最後發現木材藏於海灣等都說了。

但是關鍵的“舒闌珊”三個字,卻都巧妙的掠過沒提。

皇帝聽完後眉峰微蹙,像是才知情似的睜開雙眸:“哦?榮王受傷了?”張恒忙道:“殿下是為了保護方家的方秀異,中了路上賊人的毒箭,殿下怕耽誤時間,不顧傷情嚴重返回了翎海。”

皇帝皺著眉頭看了趙世禛半晌,才道:“哼,吃了苦頭了?你不是以為自己有三頭六臂嗎,竟也會吃這種虧?”

趙世禛道:“兒臣知錯了,求父皇饒恕。”

太子趙元吉聽到這裡,才忙也說道:“父皇,榮王行事雖然莽撞,但也多虧他坐鎮翎海,才會這麼快將事情查的水落石出,就算是、是沒有功勞,倒也有苦勞,兒臣大膽懇求父皇,不要、過於責罰榮王。”

半晌,皇帝才又開口,這次的語氣卻有些緩和了,他沉沉道:“朕本來想重重地罰你給你個教訓,如今……太子跟楊首輔都給你求情,你又吃了虧了。倒是可以從輕發落。即日起你回榮王府,給朕禁足一個月!”

地上張恒聽到這裡,臉色終於徹底放晴了。

趙世禛卻仍是那樣喜怒不形於色的,伏身恭謹地說道:“兒臣多謝父皇恩典。”

皇帝又瞥向楊時毅:“楊大人也彆跪著了,起來吧。”

等楊時毅也謝恩起身,皇帝環顧在場的幾位,道:“這次的事情,算是給你們一個教訓,彆什麼事兒也想瞞著朕自己悄無聲息的處理了。一個個以為自己有多能耐,也不過是把腦袋彆在腰上,險象環生,不省心。”

皇帝叱責了一頓,便叫眾人都退了。

出了太極殿,楊時毅向著趙世禛拱了拱手:“殿下一路風塵辛苦,還請珍重身子才是。”

趙世禛頷首:“多謝楊大人關懷。”

楊時毅道:“先前我擔心工部的人不頂用,特派了溫益卿過去,他沒有給殿下添麻煩吧?”

趙世禛道:“當然沒有,溫郎中也是本王的妹夫,我們十分投契,互相配合得當,才會讓案子這麼快水落石出。”

“這就好。”楊時毅微笑,掃見趙元吉也出來了,便先行告辭。

目送楊時毅離開後,太子趙元吉走到趙世禛身旁,關切地問:“傷怎麼樣?”

趙世禛道:“多謝太子慰問,傷口沒有綻裂,這就很好。”

趙元吉說道:“你怎麼也不早點派人報信說你傷著了呢?”

“這點小傷,怎麼好讓太子擔心?”

“你啊,”趙元吉責備地看了趙世禛一眼,回頭看了眼太極殿緊閉的殿門,同趙世禛一塊往前走著,一邊說道:“之前有個多嘴的奴婢,不知哪裡聽了風聲背後嚼舌,才給父皇得知了,父皇大怒,把我們都叫了來,我也是沒有辦法,五弟你知道的,父皇對我向來嚴苛的很,幸而楊時毅把責任攬了去,因你素日的行事,父皇又不由分說的覺著是你在出風頭……五弟,我知道是委屈你了!”

趙世禛笑道:“這點兒不算委屈,能為太子哥哥分憂,我自然是樂得呢。”

趙元吉釋然地拍拍他的左臂,笑道:“就知道你做事兒最牢靠,幸而這翎海的事情圓滿解決了,不然的話父皇哪裡就輕輕地把我們都放過了?”

趙世禛道:“是。”應了這聲道:“關於海擎方家……”

“哦,還有方家,”趙元吉皺皺眉,卻又笑說:“這件事雖然做的有些冒然,但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以父皇的性子,知道了方家把造船的木材拿去修祠堂,就算麵上不說什麼,心裡隻怕就重重地記上一筆賬了。也隻有你想到這獻出封地的法子,雖看似驚世駭俗,可我們都知道隻有如此,才能平息父皇的怒火。”

趙世禛麵上仍似三分憂慮:“雖然這樣,太子妃娘娘那邊……”

“你放心,有我呢。她雖然是不大高興,卻自然也是識大體的,她知道你這樣做也是為了保全方家。”

“這樣臣弟就放心了。”趙世禛笑說。

趙元吉看著湛藍的天色,緩緩地籲了口氣:“橫豎如今父皇隻是罵了大家幾句,讓你禁足一個月,已經是皆大歡喜了,我懸在心裡的石頭也落了地,你回王府隻管好生歇息,回頭我派人送點兒上好的補品過去給你調養身子。你還要點什麼?隻管開口,隻要我有的,都給你。”

把本來的彌天大禍化為烏有,趙元吉也是大鬆了口氣,心裡爽快。

趙世禛道:“為太子哥哥辦事不是應當的嗎?哪裡還敢要什麼東西呢。”

“哈,”趙元吉笑了幾聲,“那算了,我便看著辦,有什麼好的給你送去就是。”

說了這句,兩人漸漸地走到宮門處,趙元吉突然回頭:“說起來還有一件事,我怎麼聽人說,工部有個叫什麼舒、舒什麼的……好像在這案子裡也出了不少力,這是個什麼人?”

趙世禛不動聲色道:“太子哥哥從誰那裡聽來的?”

趙元吉笑道:“彆人不提,就說是太子妃的那個表弟吧,才進東宮,就哭的淚人一樣,說是工部有個姓舒的,還有個什麼人很沒有體統之類,欺負了他,你知道太子妃還是很疼他的,就派人去查了。”

原來方家的人給趙世禛提前一天送回京師,方秀異到了鄭適汝跟前兒,便立刻把滿肚子的委屈都傾訴出來,但他居然半個字兒也不提趙世禛,連趙世禛叫人打自己一節都沒有說,隻添油加醋地說是工部的舒闌珊跟江為功欺負他,惹得鄭適汝非常不快。

趙世禛道:“方公子說的應該是舒闌珊。”

“對對,就是這個舒闌珊,他不正是之前楊時毅寶貝似的接到京內的‘小師弟’嗎?”說到這裡,趙元吉的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意:“五弟,你跟這個人……是怎麼回事兒?”

作者有話要說:麼麼噠,這裡是早上好的一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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