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予和秦遲徊的心情也同樣複雜,他們也和蔡曉小一樣沒能完全適應這裡。
幸喜樂手抬起在眼前輕劃了一下,她的眼睛變回棕色,“你是說聞嵐?我確實沒能殺了他,叫他跑了。”
“這個叫聞嵐的到底是什麼來頭啊?”幸慕籽皺著臉說:“看起來好難對付的樣子。”
幸喜樂耐心地說:“你沒聽到我和他的對話嗎?他曾經很有名的,就算是無法修行的人,也知道他的名號。”
“你可知道那時候的人都怎樣說他嗎?”
幸慕籽來了好奇心,“怎麼說他啊?”
幸喜樂把昔日聽到的和他有關的話一一道來,“說他衣被群生、光風霽月、高義薄雲,還說他艱苦卓絕、高風亮節,有一片赤子之心,說他傑出、寬容有鴻鵠之誌,還說他待人謙卑,律己、虛心。”
“這些是那些無法修行的人說的,而其他修行者都稱讚他是百年一見的天才,更有甚者,說他是上神入人界,此番是為了重新曆練自己,亦是為了庇護蒼生。”
“哇,這也太誇張了吧。”幸慕籽都聽傻了,她不解地說,“誇得一個比一個好聽,可如今不還是變成邪了嗎?難道這其中另有緣由?”
聞嵐確確實實變成了邪,並非是被邪所傷,遭受邪氣浸染,他是因心中惡念才變成了邪,又怎麼稱得上是另有緣由呢?
三千年前人人稱讚他,誇他的話一籮筐接著一籮筐地往外送,當初他突破至洞虛的那場雷劫有萬人去圍觀,無數凡人不懼危險,也要花大價錢雇修士去看他突破。
無數人稱讚著他,無數人仰望著他。
聞霄尊者修的是香火道,但不需他開口,就有無數人自發為他製神像供奉他,甚至是帝王都會邀請他做守護神,做國師。
所有人都篤定他一定能成神成仙。
但誰能想到人人稱讚的聞霄尊者居然會因心中惡念、身上罪孽變成邪。
幸喜樂歎了一聲,“世事無常,人心叵測,一個人究竟如何,旁人又怎說得清楚。”
聽著幸喜樂口中吐出一大堆誇人的話,秦遲徊把杯裡的茶一口喝光,“喜樂姑娘,聽你這麼說,這個聞霄尊者好像很厲害的樣子,所以你有受傷嗎?”
幸喜樂一愣,她還以為秦遲徊要問有關於聞嵐的事呢,反應過來後,她搖搖頭說:“無礙。”
幸慕籽打了個哈欠,看似漫不經心,實際卻是有意炫耀,“我主人可是醫聖,就是再重的傷,最難治的病,主人都能通通化解的。”她的餘光時刻關注著幸喜樂的神情,見神色無異,她說得更加大膽,“那家夥雖然已經洞虛期了,成邪後實力又翻了倍,但主人可是渡劫期的修士,離飛升也就一步之遙,他就是把主人傷了,主人也能自己把傷治好的。”
“雖然主人靈力不充沛,但渡劫和洞虛之間可是還隔著一個大乘呢,實力翻倍又怎樣,不同的境界間始終隔著無法跨越的鴻溝。”
秦遲徊從沒看過影視劇小說,聽到渡劫、洞虛、大乘那些詞他也無法完全理解,隻是隱約知道渡劫期的修士很厲害。
蔡曉小這個修仙小說愛好者沒費多大力就把她話中的詞全部理解了,“喜樂,你對他使用的瞳術不是可以感知到他在什麼地方嗎,等你恢複好後,你打算殺了他嗎?”
“不。”幸喜樂垂下眼,想了想又糾正道,“我眼下不會殺了他,等到時機到了,他對我而言沒用了,我才會解決他。”
幸慕籽心直口快,想也沒想就說道:“所以主人是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