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他都想象不出來亂步給彆人零食的場麵。
拿過粗點心,穹有點不敢吃,要知道當一個從不做某件事的人突然做了這件事情,真的會讓人想入非非,比如,該不會下毒了吧?
他有什麼值得暗殺的嗎?
這不是得黑塔那種地位的人才會擁有的待遇嗎?
哥們兒跟你心連心,你跟哥們兒玩兒腦筋?
越想越離譜的穹看著手指撚著的粗點心滿眼驚恐,
但是更讓穹驚恐的是,江戶川亂步自從他接過粗點心後就沒有再說過話了,一直低著頭,沉默有時候也是一種態度表達。
<吃……>
誒?亂步有說話嗎?
穹看著沉默的江戶川亂步,驚恐中有帶上了一絲茫然,他剛剛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催他吃。
天色更暗了,如同墨水一般傾瀉在屋內,穹幾乎都要看不見眼前的人。
這個情況不對勁!
明顯有問題的場景終於讓他遲鈍的神經反應了過來,不對,怎麼回事?感覺大腦一片模糊,根本無法正常分析眼前情況。
把手中的粗點心丟掉,穹儘量保持著清醒不斷後退,他看到那塊兒點心在接觸到地板的那一刻便融化成一團灰色的粘稠物,不斷蠕動著。
偵探社這是遭到不明生物襲擊了?
粘稠物的那副狀態讓穹覺得跟拉他進垃圾桶的東西有點像,隻不過沒有這麼水,看起來就黏糊糊的,跟濕垃圾一樣,聯想到這些的穹沉默了一下,他感覺有點兒惡心。
適應了黑暗的眼睛也終於能看清一點點“江戶川亂步”的身影。
那已經不是剛剛熟悉的樣子了,像是被摔碎一般的裂縫在皮膚上蔓延,勾勒出紅色的肉痕,仿佛下一秒就要從裡麵孵化出什麼。
更惡心了。
穹是一刻也不想在這裡呆著了,在不了解敵情的情況下,他才不對上,而且這也不是委托裡的一環。
摸到門把手,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開,轉身就往門外跑,可是門外哪裡是雜亂的水泥樓道,不過又是開門進來了而已。
媽呀!鬼打牆!
這玩意兒他可在綏園遇到多了,甚至他們捉鬼小隊都在裡麵迷失過,解密過,也是多虧了有霍霍和十王司的人做保底,不然怕是怎麼沒得都不知道。
所以說,那個醜東西是歲陽?
不不不,穹想了想尾巴大爺,又想了想可惡的浮煙,至少人家都是一團圓圓的火苗,頂多有個可愛的小造型,怎麼能碰瓷呢!
那副軀殼徹底分崩離析,從中溢出來的灰色物質怎麼看怎麼惡心,穹拒絕承認這是歲陽。
想必就算浮煙來了都得啐一嘴。
什麼破東西來碰瓷歲陽一族。
可能是經曆過太多大風大浪,開拓者的內心已經不會再泛起任何波瀾,看著那玩意兒逐漸聚集起來,甚至還有心情在心裡模仿浮煙來吐槽。
反正出門也出不去,那就直接打出去吧。
棒球棍出現在手中,出其不意攻其不備,趁著對方還在“變身”階段,穹拎著武器就一棒子打上去。
在感受到拉扯後,他心中一驚,趕忙用力把棒球棍扯回來。
這股拉力甚至都比不上當初把他拉過來的黑色東西。
剛剛被打下去的凹陷迅速被填補,似乎是意識到了自己受到了攻擊,“變身”的速度快樂許多,嘛,雖然依舊很慢就是了。
看起來不大聰明的樣子,一旦過了被嚇到的勁兒,穹看著慢悠悠的不明物質不斷把軟趴趴的自己聚合起來,心裡居然有一種被晾著的尷尬。
不過那也不能等它成功啊,穹又不是傻子,非得等到對方有力氣了才打。
看來物理攻擊不起作用,那就試試這個吧!
心念一動,命途一換,手中的棒球棍就變成了一把騎槍,琥珀的槍尖,黑色的堅硬礦石鑄成握把,再出現的那一刻槍尖就冒出熊熊烈火,將這間屋子照亮。
希望彆閃到鄰居和路人說這裡鬨鬼吧。
穹真誠祈禱。
“炎槍,衝鋒!”
上來就開大,以示尊重,火光包裹著騎槍,在奔跑和揮動中劃過絢麗明亮的光線,帶著熾熱的火焰深深紮入。
似乎有什麼尖叫聲響起,擔當穹想仔細聽的時候周圍又安安靜靜,槍尖紮進去的那一刻,對衝的力量想要把這股灼燒推拒出去,穹不得不把另一隻手也搭在握把上。
翻湧的熱浪在傷口處溢出,吹得穹的臉熱熱的,灰色的物質也在翻湧,這一擊很有效果,那身形明顯小了很多。
不過,顯然達不到消滅對方的程度。
灰色的觸手閃電般竄了出來,把支撐不住的穹被彈開,在地上後空翻以保持穩定,不至於飛出去,騎槍被緊握著支在地上。
救……救救……
【救救我……去死去死!】
捂住耳朵,清晰起來的喊叫聲過於刺耳,兩種聲音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種奇怪的聲線,聽起來很難受。
騎槍倒在身側,這股聲音持續時間很長,玻璃和屋內任何脆弱的東西都被震得破碎,灰色的膠狀液體不斷湧動,看起來像是在左右互搏一樣。
“碰”得一聲從身後傳來,穹下意識睜開眼,眼前的怪物隨著剛剛那一聲的響起,就跟遇到天敵一樣,尖叫聲更加劇烈,但也隻是一瞬間,便化為了一縷青煙。
他轉過頭,就連窗戶都是好好的。
這時他才發現,這裡哪裡是武裝偵探社,分明是平野和男的家。
就連天色都是剛剛太陽落山。
“穹?”
中原中也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疑惑的聲音此刻那麼悅耳。
“太宰治說有危險的人就是你?”
中原中也我永遠的好兄弟!
穹淚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