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聲打斷了屋內的氣氛,阪口安吾頓了一下,站起身來去開門。
因為知道要來一個人,穹往裡麵坐了坐,把外頭的位置留給新來的人,太宰治就舒服多了,他一個人獨占一個沙發。
然後看著門口處的穹就見到一個紅棕色頭發的男子走了進來,手中提著的兩大兜子食材被阪口安吾接過去。
“叔叔好。”
這年齡段,一看就知道是不能無禮的,穹站起來喊了一句。
“哈哈哈。”太宰治又笑了,這大概是他笑出聲來最多的一天,同時也站了起來,模仿著穹喊道,“織田作~叔叔~好——”
穹從來不知道打招呼還能打得這麼欠揍的。
“你好,太宰好。”織田作之助點點頭,頭上的呆毛晃了晃。
阪口安吾提著袋子的手一頓,忍不住對著織田作之助說道:“你才二十多吧?不要直截了當的承認這個稱呼啊!這種時候就應該強調自己的年齡!”
啊?才二十多?
穹的目光從那不斷晃動的呆毛移到了織田作之助的臉上,可是,可是無論從哪個方麵來看,都是叔叔啊?
難道三月七獨家辨認稱呼方式出錯了?
“對哦,織田作叔叔~今年剛—滿—二十三—歲——”
什麼鬼動靜?!
“這是人能發出來的聲音嗎?”穹看著太宰治瞪大了眼睛,剛剛那矯揉造作的聲音就是從這裡傳出來的嗎?
“當然,我還可以給你再表演一個。”太宰治肯定了穹的話語,清了清嗓子,“你怎麼這樣子~你之前都是會哄人家的嘛~”
“……”
這很難評,家人們。
穹覺得自己此刻的表情一定就跟看到了白露給他端進來一碗藥還告訴他要吃三個月一樣一言難儘。
阪口安吾已經逃避現實一般早早地提著食材進了廚房,門一關,門外的世界與他無關。
“太宰的變聲技巧越發熟練了啊。”織田作之助坐在太宰治那邊的沙發上,仿佛剛才的魔音貫耳是什麼稀鬆尋常的事情一樣。
“……”
你也很難評啊,叔叔。
穹的臉色又扭曲了一瞬。
“織田作!好久不見啊!”太宰治熱情地打著招呼。
“今天早上才見過吧。”織田作之助仔細思考了一下說道。
“哼哼,這是我今天新交的朋友哦。”
太宰治一個健步就跨到了穹旁邊,在原本準備給織田作之助的位置上坐下,然後攬著穹的肩膀介紹著。
“他叫穹,超級棒!”
“你好。”織田作之助淺淺笑了一下,不過搭配著那副滄桑的麵孔,反而多了幾分疲憊,“我叫織田作之助。”
“叫織田作就可以了。”太宰治補充道。
“哈哈,您的姓氏很有趣。”因為不知道對方究竟多少歲,叔叔肯定叫不了了,所以穹直接忽略了稱呼的問題,直接用了敬稱代指。
“嗬嗬。”太宰治低低笑了兩聲,“是的,織田作的姓氏超有趣的。”
因為對方的手臂還攬著穹,所以他能很明顯感受到太宰治因為憋笑而顫抖的身體。
“……”
是又有哪裡說錯了嗎?
不對啊,我沒叫叔叔啊!
穹不理解,穹決定把這個歸為太宰治又發瘋了。
“外麵還在下雨嗎?”看氣氛突然間尬住穹趕緊出聲。
“還在下。”織田作之助點點頭,“而且越來越大了。”
“一時半會停不了了。”太宰治看著窗外說道。
透過窗戶已經可以明顯看到豆大的雨滴劃過天空的痕跡,足以見得現在的雨勢,這根本就是不能出行的天氣。
還是第一次見這麼大的雨,穹擔憂地問:“這麼大的雨,等會兒要怎麼回去?”
“打傘跑回去唄。”太宰治說得輕鬆,“我無所謂啦,淋濕了就去入個水開心開心。”
“你在說什麼啊?”這個語句根本前言不搭後語好嗎?穹沒聽懂,眼神順勢看向了織田作之助。
“我帶了傘。”織田作之助接受到了詢問的眼神回答道,“就在門口,在瀝水。”
好好好,就他一個人在苦惱是吧?
“你是不是知道今天下雨?”穹問道,眼神淩厲地看向太宰治。
“冤啊,我哪裡知道。”太宰治大聲喊冤,“我又不是天氣預報。”
“不信。”
“嗚嗚,我在你心裡原來是這種樣子嗎?”
沒在意太宰治的混科打岔,穹盯著窗外的大雨皺緊了眉頭,這下雨下的,已經堪比冷麵小青龍的洞天隱月,蒼龍濁世了。
這看著可不像是打個傘就能跑回家的樣子。
“來個人,剝一下水果。”
阪口安吾在廚房門口探頭,招呼著一個人前去弄水果。
“我去我去!”太宰治積極舉手,小腿一邁就一溜煙兒跑進了廚房。